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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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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弯弯低头笑,楚少夫人今天这一次,是不是能挣赢?

    碧空如洗,长空中白云几许,楚少傅走到房外深深吸几口气,活动几下身体。再看向院中屏气凝神的家人时,楚少傅有些着恼。让儿子回房去歇几天,他就三、四天除了早晚请安,别的时候再也见不到他人。

    房里有那个人,果然是能移情移性。

    正在想让人去找楚怀贤来,见月洞门外地面上,出现一个长长的影子。及至这人转过来时,楚少傅眉目舒畅开来。这个人,是独子楚怀贤。

    楚怀贤见父亲在此,步子紧一紧,还是他从容的风度过来,喊一声:“父亲。”是有话要说的神气。外面风和日丽,楚怀傅不愿意进去房中,就站在这里对着碧绿的梧桐叶子瞧着。楚怀贤走近还不放心,挥手让近些的家人们退开,才低声道:“梁王殿下,适才进宫去了。”

    就这一句话,楚少傅笑出来,他刚才在心里责怪自己的儿子一定贪溺房帏中,现在见他也没忘这事情,楚少傅点头:“嗯,我算着,也到去的日子了。”

    梁王殿下先是称病不上朝,把龚苗儿留在他府里一直到今。期间又尽量不惊动人的悄悄传了当年不少相关人等去,如果不是楚少傅知道有这样一件事情在,他就是知道往梁王府上去的是哪些人,也不会猜到梁王在追究当件案件。

    以此类推,张丞相他,一定是弄不明白的。这倒好,不会惊动他。

    楚少傅刚才出房来,是为着房中伏案已久。现在要说话,就对儿子使个眼色,父子一起进房中,楚少傅指一指两边椅子:“你坐下说话。”楚怀贤谢了坐,听父亲道:“那个张什么。”楚少傅总是记不住张昌吉的名字。楚怀贤忙道:“张昌吉。”

    “哦,张昌吉。”楚少傅用手指轻扣了额头,似在说自己的记性不好,但在他话里,半点儿也没有记性不好的意思。他接下去问儿子:“兵马指挥司来问我,说他家人使了不少钱,人在里面也突发了伤病,虽然关得不久,你的意思是怎样?”

    楚怀贤平平静静回父亲的话:“既然发了伤病,又不过只是嬉游犯了夜禁,放他出去也罢。”张昌吉得的是什么伤病,楚怀贤一点儿也不想问。而且楚大公子也知道,就是父亲楚少傅,也不会过问张昌吉得的是什么病。

    这才关了没有几天,一个可以夜游的人就得了伤病,楚怀贤就是不问,也可以一笑。楚少傅听完儿子的话,也是微微有了笑意:“那就放了他吧。”

    “父亲,杜大人罚俸一年,在家里倒是安静。”楚怀贤不是为显摆自己这几天还关心外面事情,而是对于杜大人,楚大公子觉得这样太不快意,不合他出气的心思。楚少傅更是淡而又淡的“哦”上一声:“我还在这朝中,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也还有你。他这与受贿旧事有牵连的人,后面的事情,还长着呢。”

    楚怀贤恭敬地应道:“是。”再听着父亲责备似地道:“不必急,小人儿家就是爱着急。”楚怀贤笑一笑道:“是。”

    由张昌吉而扯出来杜大人,由杜大人而扯出来的是他的远亲张丞相。张昌吉设的那一计,杜大人要是不知道,张丞相是怎么会知道的。楚怀贤把这些关节又想一遍,心里再骂一回,老匹夫,走着瞧。

    楚怀贤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全看在注目于他的楚少傅眼中。楚少傅不悦地用手敲敲桌子:“去寻个缘由宫门口看看,梁王殿下虽然比你年长,和你一样是年青。有什么信儿速来报我,我真担心,殿下他弄出什么事情来。”

    “是。”楚怀贤听过往房外来。带上马往宫门前来,在路上想借口。

    梁王进宫,一连三天。这三天里,他每天都固定时刻进宫,直到傍晚才出来。又是一天,一尘不染的琉璃瓦下,急急行走着中宫张皇后一行人。张皇后是有些慌张,身边太监也是嗓音儿失了稳当:“三殿下来到以后,不知道和皇上说了什么事情,皇上不答应,三殿下就不停地叩头,大哭不起。”

    “出了什么事情?”张皇后着了急,太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知道殿下是有伤心事。”这没头没脑的话,只能让张皇后更急:“皇上对殿下,一向是爱重有加。殿下宫内随意可以跑马,有谁这么大胆子,敢让三殿下受委屈?”

    太监心里想,您都不知道,我更是不知道。宫殿里闹出来这样一出子,别人不敢作主,总管太监自作主张,让人请来张皇后。皇后不仅六宫和平,就是妯娌们也是亲和的。盼着皇后到来,能解开里面的紧张。

    总管太监张公公在宫门外候着,张皇后这才得已清楚知道事情。张公公那一把子老公鸭嗓子捏着细声说了一个明白:“殿下这几天,每天长跪半天,叩求皇上答应他什么事情。皇上先是劝他,殿下不肯起来,反而大哭。今天殿下正哭着,皇上就吐了血。”

    “这还了得!”张皇后听见“血”字,吓得人颤抖几下差点儿摔倒。身边宫女们低唤着把张皇后扶稳了,让她定定神。张皇后抚着胸口再问张公公:“殿下他,他。”为难了几次,这“逼迫”二字是难以说出来。但是此时人人心中清楚,梁王殿下不知道为何事逼迫在宫殿中,把当今的皇帝逼得吐了血。

    攒着眉头,握着双手,原地转了几步的张皇后没有办法,只得轻启朱唇,对张公公道:“传丞相和少傅大人来,让他们帮着劝劝殿下。皇上身子不好,一夜睡不得两个时辰,殿下天大的事情,不能任性如此。”

 第二百一十五章 林小意拜客

    黄色的幕帏垂下,里面半掩着的是睡在榻上的皇帝。他刚刚吐了血,一只手虚弱无比地抬在半空中,对着跪在面前的梁王道:“你,不应是皇家人。”

    “皇兄,你忍心放过,你怎忍心我母妃被人害死,你怎忍心你膝下两个皇子冤死不申。”梁王这几天里,额头叩得一片青一片红,眼睛里满是红丝,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恨的,他又膝行两步,接住皇帝那只手,苦苦泣道:“要申冤,要重查。”

    可怜的梁王殿下,被当年重申的冤案逼无可逼,再把与他感情极深的皇帝,逼得气极攻心吐了血。

    “这件事情重新再查,不知道要牵扯到多少人。三弟,天下唯稳字最为重要。如今海宴河清,已属不易。”皇帝打着十二分耐心劝着梁王,这话也是这几天里,对梁王说过不止一次的:“你有没有想过,宫中要带出来多少人,而外面又有多少人涉在其中?”皇帝是痛心,再一次道:“你不应是皇家人,我身子越发的不好,还指望着托孤与你,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

    梁王眼睛里失神:“托孤于我?”把张皇后的皇子托孤与自己!梁王嘶声道:“不!”这一声饱含悲愤,响彻在宫室中。因为过于悲愤或是宫室过大,说过以后象是还有一声回声“不”重复响起来。

    “你太糊涂!”皇帝被这声中的悲愤又惊一下,心头一阵难过,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吐在地上。梁王惶惶对着那鲜红的血迹看,再迷茫地对皇帝看看,看到他唇角犹有的血丝,梁王悲痛地再喊了一声:“天呐!”有冤竟然不能申!

    这声音刚过,脸上便挨了重重一下。皇帝重重给了梁王一个巴掌,怒斥道:“闭嘴!”梁王捂着嘴,见皇帝清隽消瘦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凶狠,就是说话的语气也是恶狠狠地低声道:“再不许说这事情!”

    空洞着双眼的梁王挨了这一巴掌,象是在他心中重重捶着一样;皇帝极少有的强硬凶狠,也让梁王万分委屈之上,更添了雪山冰海一样的寒冷。

    “我,不。”空洞过后,梁王伏身于地上,扭曲着身子冷汗直冒,艰难枯涩地吐出来这两个字。再抬头,遇上的是,皇帝阴霾密布的面容:“江山为重,你为重?”皇帝歇了这一下,又被梁王的死不回头气到,反而硬朗地坐直了,逼问梁王道:“几家臣子,都是重臣。当年旧事,不是一人所为。你想抄哪几家,又灭哪几家的九族?你再这样下去,横竖我身子不行了,这江山让你坐,让你杀个干干净净,你等着,等我闭了眼,全都由着你!”

    “不!……”梁王到这个时候,听进去这些言语。他痛苦难耐,只觉得身子里无处不悲伤,那悲直到骨子里,让他无法解开。

    这里面幕帏重重,皇帝和梁王,一个沉浸在烦恼中,一个沉浸在悲愤中。都自痛苦的兄弟两人,齐齐听到似有轻微的脚步声时。这才一个明白自己是兄长,一个明白自己是王爷。

    脚步声并没有听错,外面是来了人。宫女们怯生生递话儿:“皇后娘娘,丞相和少傅在宫门外求见。”

    皇帝立即强着和颜悦色了:“宣。”再对着梁王瞪了一眼,低声骂道:“再闹,我摘了你王爷的顶戴。过来扶我,再把地上那血擦了。”

    等到张皇后等人进来,只能觑到太监们更是战战兢兢的神色,至于刚才更为凶狠的一场争执,他们只能是猜上一猜。

    “三皇弟孩子气!看中了他国进贡的猫儿眼、东珠的一件东西,一定要朕赏给他!”皇帝是还带着薄怒的样子,对梁王看看,对别人这样说:“以往凡是你喜欢的,朕都割爱了。今番偏不给你,就为你吵闹,把朕的旧病也引发出来。咄!回去一个月不许出来,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递折子来吧!”

    楚少傅看着梁王殿下垂头丧气,沮丧伤心的任是谁也明白不是“要一件猫儿眼和东珠的东西”这样简单,他无声无息扬了扬眼角,在身边张丞相面上瞅瞅,见他面无表情,似是没有察觉这事情与他有关。

    微风起昔轻云飞扬,楚怀贤在宫门外接着父亲回家去。父子心中都明白,这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梁王心中。从此以后,是不会再忘记的了。

    天清清草盈盈,虽然楚少夫人林小初尽自己力气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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