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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瞧着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已于贾琏成亲多年,还真是在贾府养大的小媳妇呀,贾母就一向喜欢女孩子,特别是漂亮机灵能说会道的女孩子,也难怪凤姐敢如此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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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也没早点去通知我?害我来得如此晚,罪过,罪过!”
不愧是管家奶奶,虽说不过在前面帮人家挡刀子,劳心劳力不落好。可架不住也是管事的,这些丫头婆子们对她明显要比对别人热情,一个个笑脸相迎,从院门口一路护送到正门口。只有王嬷嬷和七七没动地方,再这一群人中显得特别招眼。王熙凤路过时还特意瞧了两眼才进屋。
“见到我们二奶奶怎么也不行礼?你们林府没教过规矩?”彩云居高临下的瞧着重新坐下的七七,眯着眼睛小声的挑着刺。
“教是教过的,可姐姐有帮我介绍吗?还是二奶奶唤我过去了?我们林府的规矩没主子传唤不能近前,我也只好远远行个礼了!错了吗?还是说舅爷府中规矩与我们哪的不同?还请姐姐教我!”七七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小样,别以为姐是好欺负的!
“切!”彩云抿了抿嘴,找了个位置坐在不在吱声,她自然不能说七七错了,本就没错嘛!
七七出声也是为了维护林府的面子,王嬷嬷自然不好因为这说她,况且刚刚彩云的话也太过了,连她都有些不悦,只是年纪大了,到底面上不显。
里面黛玉和凤姐见礼坐下,黛玉自是听母亲提过这个琏二嫂子的,母亲说起的时候,对二舅母栓的这个婚很不满,觉得这大字不识几个只充做男孩儿教养的王家闺女配不上她们贾府长孙。今儿她瞧见了人,倒觉得母亲有些偏颇了,看着就是人能干爽利的人,估计也差不了的。
一张嘴更是灵巧乖觉,每一句都专挑老太太喜欢的说,也难怪老太太一刻也离不得她,一早一晚总要她来逗趣解闷了,“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才我欣喜的盼着能见见,谁知…”
贾母见她拿帕子拭泪就说道,“我和你妹妹才好了,你又来招我们哭,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才劝住不让她伤心了,你快再休提前话!”
王熙凤本就是场面上的表演罢了,一听这话,忙转悲为喜道:“正是呢!我一见了妹妹,一心都在她身上了,又是喜欢,又是伤心,竟忘记了老祖宗。该打,该打!”又忙携黛玉之手问道:“妹妹几岁了?可也上过学?身子不好吗?现吃什么药?在这里不要想家,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只管告诉我,丫头婆子们不好了,也只管告诉我。”
丫的又来一个,七七心想这姑侄俩是不是商量好了?怎么一来都问人家吃什么药?她们王家的规矩还真奇怪呀?
☆、106茜雪与小红
又见里面她接着问道,“林姑娘的行李东西可搬进来了?带了几个人来? 你们赶紧去打扫两间下房,让他们去歇歇。”
七七心想晾着我们半天了才想起来?不过是帮着你姑母给我们下马威罢了!果然就听里面王夫人问道。
“月钱发过了不曾?”
王熙凤回道:“月钱已放完了。才刚带着人到后楼上找缎子, 找了这半日,也并没有见昨日太太说的那样的。 想是太太记错了?”
王夫人道:“有没有,有什么要紧。该随手拿出两匹来给你这妹妹去裁衣裳的, 等晚上想着叫人再去拿罢,可别忘了。”
“这倒是我先料着了,知道妹妹不过这两日到的,我已预备下了, 等太太回去过了目好送来。” 其实她哪里预备下了什么缎子?不过是王夫人问到了月钱,她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明说,就找个由子先把这话头岔了过去,打算回头再去她姑姑那里细说。说准备好了不过也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
七七听到这儿恨不得现在就进去将银票甩在王夫人脸上,怕我们白吃了你的?还巴巴的问月钱!再着谁又稀罕你那两匹缎子?我们自己带的都穿不完!
啥米意思呀?还真以为我们是来打饥荒的穷亲戚呀?还随手拿两个,打发要饭的呢?
心里正不高兴,就见一婆子出来笑着跟王嬷嬷说,“这位姐姐跟我来吧!我们二奶奶让我带你们去歇歇呢!”
王嬷嬷笑着答道,“哪敢当您这声姐姐呀!我是我们姑娘的奶嬷嬷,片刻也不敢离开的,哪有主子没休息,我们就先去歇着了的道理。”
“不碍的,到了这府里就跟到了家一样。伺候的丫头婆子多着呢!你们舟马劳顿的正是该好歇歇才好当差!”
两个正谦让着就见邢夫人领着黛玉出来了,却是贾母吩咐黛玉去见见两个舅舅。 黛玉出来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就说,“嬷嬷和雪雁随她们下去休息一会吧,我自己随着大舅母去见舅舅,有外祖母身边的嬷嬷跟着不碍的。”
“姑娘,我陪着你去吧!”虽然知道两个舅舅一个没见着,可有一个舅母却不是好相处的,七七生怕黛玉吃亏,便要跟着。
“这丫头到是个忠心的,怎么还怕我把你们姑娘卖了?放心吧!一准好好的给你还回来。”邢夫人瞧脸形和邢岫烟有些像。都不是那出众漂亮的,很平常的大众脸,也难怪抓不住自暴自弃后有些放荡的贾赦了。这邢夫人要才没才。要貌没貌,要背景没背景,只有那么三五门子的穷亲戚。他找不出一点满意的地方,能瞧得上她就怪了。
“你不用跟着去了,我去去就回。”黛玉拒绝了七七。跟着邢氏过了穿堂,出了垂花门,早有众小厮们拉过一辆翠幄青紬车等在哪。
七七见黛玉不用自己跟着,只好和王嬷嬷随那婆子去了下人们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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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的下人房和林府的也差不了多少,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七七一路很乖顺,不多言不多语。只任着王嬷嬷和那婆子你来我往的试探着。
到了地儿,那婆子随便叫住一小丫头,“茜雪。你过来,这是林姑娘身边伺候的,你先带她们去你屋里休息一会。”
又转头对王嬷嬷说,“王姐姐先委屈一会儿,等老太太定了林姑娘的住处。我们才好给你安排个离的近的地方不是,这会儿就先将就一下。稍微在里面歪一歪!”
“不碍的,不碍的,多谢了!”王嬷嬷点头道谢,跟着那叫茜雪的小丫头进了屋。
七七打量了打量,临窗一排大炕,瞧着被子应该是五六个人一屋住着的,屋里烧的很暖和,显然贾府的确是对下人不错,外边家境一般的人家也不敢同这些小丫头一样整日如此的费着柴火,可知道这可是京里,啥不贵呀?
“姐姐叫茜雪?是在老太太屋里当差的吗?”七七没听过这个名字,可能不是啥重要的人物吧!
“不是,我是伺候宝二爷的。妹妹喝水,这位嬷嬷也请喝水。”那小丫头瞧着比雪雁能大上那么一点,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也很是机灵有眼色。将两人让进屋后就忙先倒了两杯水给两人。
“喔,伺候宝二爷的呀!”七七点点头,宝玉身边的丫头多了,多的他自己都认不全,她这个看客就更别提了,只听过几个有名气的大丫头的名字。
七七这是没读过红楼这本书呀!只是看过电视剧,评书、有声小说啥的大概齐那么无聊的时候听听,不然一定能知道茜雪的。这小丫头虽然出场次数少了那么一点,可关键的一条脂批让她迅速走红,引得无数红学研究者们无数猜测!
“嬷嬷上炕这边歪歪吧!这是我的被子您别嫌弃盖上睡一会!”茜雪将王嬷嬷让到靠炕梢的一位置上,又帮她铺好了被褥,王嬷嬷可不象七七这样抗折腾,这一路早就乏的不行了,见此也没谦让,倒头就睡下了。
茜雪又问七七,“这位妹妹怎么称呼?也过来睡会儿吧?我也给你铺一床被褥?”
“我叫雪雁,姐姐快不用忙了,我还不累呢,姐姐陪我说会话吧?”七七不愿意让她为难,主人不在乱动人家的东西,会惹的别人不高兴的。小丫头之间这些小事都很是计较的。七七也不是没在大通铺住过,这些道理她很懂的。再说,她也真是不累,只想着快点了解环境。
“这样啊!那你也上炕来靠着,这样还舒服一点。”茜雪见七七如此识趣很是满意,将七七拉到炕上两个人靠着窗子倚着一个长条的靠枕歪着,茜雪还拽过自己的一个小薄被搭在两人的腿上。
“姐姐今天不用当差吗?休息?”七七从怀中掏出一荷包递了过去,“这是扬州特产的桂花糖,听说别处都做不出这个味来,姐姐尝尝别嫌弃。”
“宝二爷屋里当差的丫头多了,我哪排得上号天天在上面伺候?再说今儿宝二爷不在家,庙里还愿去了。我不会在老太太、太太面前装乖卖好,又不巴望着攀那高枝,就更用不着在哪守着了!”茜雪也不客气,打开荷包拿出一块糖含在嘴里,“瞧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一路上辛苦了吧?扬州城好吗?听说江南可漂亮了!”
“嗯,是挺漂亮的,四季常绿,到了这季节还有不败的花呢!只是京里也有京里的好,扬州就很少下雪,我都没见过大雪啥样呢!”七七听了这话,对眼前这长相漂亮的丫头更有好感,难为她能看清那混世魔王的真面目,没被这富贵迷了眼,还有挺有风骨的!
“头几天下了一场小雪没站住,这几天天一晴早就化光了。我瞧着这又开始干冷了,过不了两天就要下场大的了,之后就是一冬的雪,可是能让你看个够,就怕你耐不住冷呢!”茜雪呵呵笑着,“妹妹多大?瞧着还小呢吧?怎么让你大老远的跟过来了?可还有家人?”
“快十岁了,我自小跟着我们姑娘,一直贴身伺候着。再加上我仅有的两个哥哥都在京城一家商行里做工,老爷体恤就让我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