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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你怎么来了?仔细又累倒了。”
说话的是卓文君的大姑子,也是她的闺蜜,嫁到陈家的张氏摇惜。
“无碍,夫君去了,我怎么躺的住。”温筠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将手上拿着的一叠原卓文君写的诗稿丢进了烧纸钱的盆子里,一边调整表情神态,作出西子捧心状,一边流着眼泪道:“妾卓氏,与夫君少年夫妻,相守数年,妾无子,夫君也不曾怪罪。原想与夫君相守至白头,谁知如今夫君独去,徒留妾一人苟活于人世,妾不敢同殉,亦不忍笑闹再嫁。今日妾于夫君灵前立誓,妾愿为夫君一生守节,终生不再嫁。自今日起,妾终生不作诗画,不奏乐章,以慰夫君在天之灵。”
温筠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放低,所以灵前跪着的人都听见了。
听见一声声压抑不住倒吸冷气的声音,正在用薄荷草汁液沁过的帕子擦眼睛的温筠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是的,这么悲情深情的话是温筠根据卓文君的记忆整理润色以后再说出来的。
这番话一出,以后不仅温筠不用违背本心再嫁人,也不用绞尽脑汁学着她并不精通的琴棋书画,还得到了一个忠贞不渝的好名声,简直一石三鸟。
不过说起来,卓文君和她夫君的感情其实并不怎么好。
两人虽然在卓文君十六岁就成婚了,但婚前其实并没有见过,不过是两家门当户对年纪合适所以定了亲,说起来压根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
再加上卓文君婚后几年无孕,虽然丈夫不曾纳妾也不曾责骂,但到底还是颇有微词,两人间原本不多的感情一点点给消磨了个干净。
所以原历史上的卓文君才会对司马相如另眼相待,连夜私奔甚至倾其所有。
可这些别人都不知道啊!
所以温筠完全可以做出一副挚爱去世心如死灰的样子,顺其自然的避开与司马相如一样不知道是冲着“卓文君”的什么而来的男人们。
画面回到灵堂。
温筠话一出口,张摇惜的眼睛就瞪大了,可却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是该感动于弟妹对于弟弟的深情,还是该反对于好闺蜜年纪轻轻守寡不再嫁的决心。
半晌,张摇惜终于憋出来一句:“文君,你真的想好了吗?”
“世间男儿多薄幸,如夫君一般待我的人,是再也找不到了。”温筠叹了一口气,又擦了擦眼泪,说:“我意已决,能为夫君守节,文君甘之如饴。”
“……好吧。”张摇惜一脸感动,握着温筠的手又哭得泣不成声。
直至卓文君的丈夫下了葬,温筠的忠贞深情之名已经得到了广泛传颂和赞扬。
热孝一过,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就差人将温筠接回了卓家。
卓家此代有三儿一女,卓文君母亲早逝,父亲虽再娶,可对于卓文君这个最像亡妻的女儿却是最疼爱的。加之继母没有生育,卓文君就是卓家年纪最小的孩子,且上边几个哥哥嫂嫂都极疼爱她,这也就造成了原卓文君性格里的执拗和任性。
好在不想嫁人的温筠来了,也省了日后“文君当垆”的丢脸行径。
一进花厅,温筠就看到卓父和几个哥哥嫂嫂已经等在那里。
“文君,可是张家逼迫了你?只要文君开口,父亲便是甩下这张老脸,也要为你讨回公道。”一看见温筠,卓父就迫不及待的说。
几位哥哥也争相表态。
“父亲,哥哥们,文君无碍,”温筠心里其实挺感动的,为免“亲人们”担心,温筠在几人表态完后,很快就接上话道:“文君一生备受夫君照顾,如今夫君早去,文君又怎么可以自顾笑闹,全然忘记夫君恩德?再者,夫君去了,少了个举案齐眉的人,文君一个人写诗作画也无甚意思,反倒愈发怀念夫君还在的日子,涂留悲伤且还惹得亲友难受,故而立下誓言,并无人逼迫。”
“哎,你这个傻孩子,人这一生何其漫长,你立下这样的誓言,岂非一世孤苦?”卓父摇摇头,极其不赞同的说。
“女儿如今寡居在家,只要父亲与哥哥嫂嫂们不嫌弃,文君又怎么会孤苦?想来父亲也是舍不得文君受苦的。”温筠抿着罪嘴略略一笑,安慰道。
卓父见温筠油盐不进心意已决的样子。也不忍心再逼迫,只好长叹一口气不说话了。
次日,卓父命人从张家搬来了卓文君的私物与嫁妆,放在卓文君未嫁时的闺房里。而温筠,也正式开始了在娘家寡居的生活。
独居的日子其实并不难过,吃穿住行有人伺候,亲人疼爱时不时有水果时蔬加餐,除了平日里只有绣绣花穿穿首饰做做衣服这等消遣以外,一向爱静的温筠的日子简直好过得像神仙。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
明明温筠已经立了誓言,可依旧有觊觎卓文君美貌或者觊觎卓家人脉和权财的狂蜂浪蝶不停扑上来,惹得温筠不胜其烦。
忍无可忍的温筠于是在又一个媒人上门说媒,卓父请她出来“见客”的当口,不再直言拒绝,而是扶着小丫鬟的手走进了花厅。
对着卓父盈盈一礼,然后转头向媒婆的方向,极其坚定的说:“请您回去转告一声,就说卓文君在先夫灵前发下重誓,此生绝不再嫁,若有违背,再嫁之时的喜堂,便是我卓文君的灵堂!”
说完这话,温筠又转回卓父那边,跪拜道:“女儿此生唯想为先夫守节,再无他求,还望父亲成全。”
“哎,你既然心意已决,为父又能说什么呢,且下去休息吧。”看见温筠一脸坚定,卓父只有歇了叫她再嫁的心思,叹息着摆摆手让她退下。
之后,没有了这些三不五时在卓王孙默许下得以上门的媒婆们,温筠的生活才算是真正恢复了平静。
至于司马相如?那是什么,又要多少钱一斤?温筠表示完全不想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武媚娘传奇之徐慧。
早就说好的上官飞燕呢?是的,它被蠢作者吃掉了。
有好多灵感,可真到下笔的时候就各种纠结,所以我决定一到十万字就完结,无论有多少篇章还没有写!
这速度争取在暑假前完成第二本吧,不然白在JJ走一遭。(?>ω<*?)
☆、第十九章 武媚娘传奇之徐慧(一)
徐慧已经是第三次成为徐慧了。
第一次,她是唐太宗的徐婕妤,武如意的徐姐姐,最是聪慧狠毒,可却也是最终因心软而死在绝望中的徐慧。
第二次,她是唐太宗的徐贤妃,备受宠爱的“后宫第一人”徐惠。可那一次,却没有什么“武如意”,大唐的后宫中,只有一个犹如透明人般的武才人武荣华。
其实依徐慧看来,无论是武如意还是武荣华,这两个名字都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不过一股暴发户般的小家子气罢了。
第一次她输给了“武才人”,第二次的“武才人”又压根没有与她为敌的资本,所以,在如今第三次再看见这个“武如意”,徐慧真的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前后两世,徐慧自认为已经看清了许多东西:第一世的唐太宗不一定有多喜欢武如意,第二世的唐太宗也不一定有多喜欢她自己,不过是她们将他哄得很开心,故而多给两分宠爱罢了,为皇者,又有几个人愿对一个不多不少的妾存着真心呢?
所以,别和帝王谈感情,也别奢望帝王的感情,守住本心,才能过好日子。
想清楚的徐慧决定以后就在宫里当一个知书达理守规矩的木头美人,既然前世她能靠着“知事守礼”而获宠,今生,自然也能靠着这个在后宫中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眼下正是采选进宫时,如无意外,不一会儿武如意就应该会上来搭话。可是很可惜,今生,不会再有什么“徐姐姐”为她担惊受怕,为她出谋划策,为她迷失本心了。
终其一生,这位“武如意”也不会知道她曾失去过什么。
“这位姐姐,我叫武如意,敢问姐姐芳名啊?”果不其然,管事女官一走,一个活泼灵动的女子就上前来了。
“小女徐慧。”徐慧施了一个平礼,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呃,敢问姐姐生辰几何?妹妹也好称呼。”武如意略有些尴尬,觉得这个女子和她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姑娘越矩了,女子生辰怎可随意告知于人?”徐慧依旧做出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
“呃……这……妹妹不是……”武如意一下子急红了脸,却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
“哎呦,就这么个木头美人,也亏的你巴巴上去巴结,也不看人家稀罕不稀罕。”说话的是韦贵妃的侄女萧蔷,最是刁蛮不过的。
“我又不是和你说话,你凭什么……”
“《女戒·立身》云,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姑娘失礼了。”徐慧皱着眉头,极不赞成的样子。
“哎,我怎么样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显摆你死板无趣啊!”
“你刚刚还说徐姐姐是木头美人呢,怎么没关系了?还有,嘴巴放干净一点!”这会儿武如意倒是找到可以攻讦的地方了。
瞧瞧,只有这种时候,她武如意才会拿她徐慧当筏子,一如那把拂菻面扇,因为怕有问题自己不敢用,所以才舍了给她,让她徐慧做了挡箭牌,还顺便承了她武如意的情。若说她武如意不是故意的,谁信?
徐慧不愿再想,只摇摇头,自行离开坐到一边去了。
“哎哎,徐姐姐,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呀。”瞧见徐慧走了,武如意也赶上了。
“姑娘,《女戒·立身》有云,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再者,女非善淑,莫与相亲。我与姑娘并不熟识,兼之性格相异,还请姑娘直呼徐慧,切莫以姐妹相称。”徐慧又行一平礼。
“这,这……好吧,徐姐……徐姑娘。”武如意看似极为无奈,不情不愿道。
“嗯。”徐慧应了一声,转身去别的地方坐着去了。
另一边自觉自讨没趣的武如意也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