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衡。和许三多、成才同屋的是高傲程度不亚于特种兵的从空降兵部队来的中尉拓永刚，和以光电学硕士学历入伍的少校吴哲，相比之下，许三多和成才在机步团的那几年惨淡经营真是平平无奇。四十二个人中间将被再淘汰三十人，大部分人又素不相识，彼此之间便有了淡淡的敌意。看见吴哲，许三多的脑中又想起了徐瑾，她也是硕士高材生，对吴哲有了些许的好感。
平日里笑话连篇的袁朗是这群入选者的教官，他很快证明了自己的可怕并非浪得虚名，不光是训练上的严苛和毫无人情，还包括用他数之不尽的花招折磨入选者的精神。中间不断地有人出局，有人退出，生存是战争，可要生存得象打仗一样实在太难了，体力上能顶住，意志力却抗不住这样的折磨，许多人宁可回原来的部队，过一种比较常规一点的生活。
袁朗向铁路汇报状况，他的观点是——必死者，可杀也；必生者，可虏也。他可以凭自己的冷静杀死要跟自己拼命的人，凭自己的勇敢俘虏那些贪生怕死的人，但让他畏惧的是那些热爱生命却勇往直前的人――他认为军队也需要这样的人。袁朗站在所剩寥寥无几的入选者面前，他恭喜大家终于通过第二轮淘汰，从此成为特种兵的一员。众南瓜们终于换上了和周围人群一样的作战服，能够在营区自由出入。三个月了，许三多终于有时间给家里写第一封信，给伍六一打第一个电话，伍六一所在的机步一连却告诉他：伍六一已经在一个月前复员回家了。许三多惊诧之极，他清楚地记得伍六一如何坚持说自己绝不离开部队。他好想去问问徐瑾问问高城是怎么回事，但是，紧接着的一次高烈度任务挡住了他。
原来，是季度演习，他们的表现计入成绩。成才在失去所有依靠，防护服破掉，尤其是当他明白战斗根本无望取得胜利的时候，他放弃了。成才那天回去就把自己关进了宿舍，直到第二天的评估开始，他拒绝见任何人。
吴哲对袁朗的如此做法提出了愤怒的抗议，袁朗只是问他演习最出色的是谁？是许三多，因为他在最绝望的情况下尽了最大努力。这不是践踏人们希望与理想，军人的要求是在没有这些东西时也拼尽一切努力，这更是军人的生存之道。在更加真实和残酷的环境里，也许最后拼的就是这一点。话是这么说，但袁朗和铁路对许三多又有了新的发现：当他和队友一起时，他几乎不知道该迈哪条腿。然而当他相信队友都已经牺牲了，他开始选择自己的行动时，那种独立和大胆又让人惊讶。
许三多出来，第一眼就找见成才。成才呼吸，挺胸，尽量让自己军仪十足。许三多说成才别泄气，不放弃，不抛弃。成才根本无心听他，将许三多伸过来的手也甩在背后。在这些阅历丰富的职业军人面前，成才的些许理由被人驳得体无完肤，他终于再忍不住，你们说战争就是生存，生存就是战争，那么我保留生存的机会有什么不对呢。
老A们告诉他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你没有明白，生存的最终意义是为了战争。你生存下来了。你现在告诉我，你生存下来之后又明白些什么？成才低下了头，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在这支部队呆下去了，从他独自逃离那一刻起，他明白的事情就是——他不配在这支部队呆下去，甚至不配在任何部队呆下去。最后一关不仅为了让新兵们体会一下今后有可能碰到的情况，也为了让新兵明白什么叫团队精神。
徐瑾再见到成才，是在草原五班，那时成才刚从老A回来两个多星期，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全营在这里进行补给休息。徐瑾正扛着自己的狙，忙着找自己的指导员谭穆伟商量战术，随便抓到一个兵连看都没看，就问看见老谭了吗，那个兵笑着敬了个礼说：“报告三连长，谭指导员在厨房。”听见这声音，徐瑾终于扭过头打量起这个兵……成才。只是现在的他笑起来，眼中不再是狡猾的算计，而是沉稳的温柔。徐瑾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当初老A选拔时做出的事确实太冲动了。注视了一会儿成才，徐瑾勾起笑容，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晚上我去找你，给我准备点酒，跟你好好叙叙旧。”
成才笑的酒窝深深，“是。”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决定延伸一些
☆、夜晚 五班 喝酒 谈心
“见着啦？”高城坐在指挥车里，抽着烟。“嗯。”是徐瑾。“行了，去吧。”脸上一道不小的疤痕，高城皱起眉来气势更重了，但是徐瑾这帮老七连人却依然把他当做那个可亲可爱的七连长。
“得令！”满脸灿烂笑容，徐瑾蹦着跑开了。高城从后视镜看见那个活泼的女兵，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晚上，在五班外空寂无人的荒漠，徐瑾拉着成才坐在许三多种的花丛边，这里又多了许多草，是成才种的。两人并排坐着，中间放了小半瓶红星二锅头和一小袋花生米。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杯子，边喝酒边聊天。
“你尝尝，这花生米是我自己炒的。”徐瑾抓了一把花生给成才，成才应声接过，“徐哥……”
“嗯？”
“我真没想过，还能跟你一起喝酒聊天。那天……我觉得你肯定对我失望极了。”成才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苦笑着说。
“是啊……”徐瑾抬头看到五班天空广阔的夜幕。“我确实是。你去红三连的时候，我挺理解你的……我知道，你想出人头地，很正常啊。”徐瑾转头看着成才，“对吧？谁没想过啊？”成才给自己倒酒，又给徐瑾满上，点点头，“是。”
“但是吧，是个人，他都应该有自己的底线。这底线不仅拘束着他，也指引着他。”喝了一口酒，徐瑾有些微醺了。“可是……我有底线，但没有自己的目标，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当初没跟你们一起参加选拔，不是因为我怕失败回来没面子，而是因为我没有理由去，我一不追求步兵顶峰，二不需要为生存斗争。”
成才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告诉徐瑾，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他热爱的军队其实需要的是许三多这种人，他很想做许三多这种人，可关键时候总是做不到——如果他没有跑到红三连去苟且偷安，如果他没有扔下伍六一，如果最后的试炼里他决定为队友付出生命，他就做成了许三多这种人，可他做不到。现在，他想回到起跑线上重新去做。
望着成才炯炯发亮的目光，徐瑾锤了一下他的左肩，“加油！”“徐哥，你也是。”
第二天全营集合，出发。成才带着五班众人敬礼送别。跟没事儿人似的两人相视而笑。高城不是没看见这俩人的小动作，只能权当自己眼瞎了呗。
几个月后，侦察营又在五班补给修养。这趟是要出到草原上搞战备训练的。在成才的努力下，现在的草原五班成了全师都有名的补给站。徐瑾领着一帮新来的兵在营地旁练习活动靶射击，看着他们放五枪能命中一个目标就不错了，徐瑾的好脾气终于被磨没了，大喊一声“成才！”正在给战车加油的成才连忙交给薛林跑过来，“报告。三连长！”
徐瑾夺过一个列兵手里的八一杠，扔给成才，“给他们示范示范什么叫射击！”成才看着徐瑾怒意满满的脸，和一排低着头的新兵，顿时明白了。“是。”
整整十枪，全中。徐瑾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转过头问新兵们：“看见了吗？”
成才把枪还给那个新兵。站在一旁认真听着徐瑾指导，他是真心很佩服徐瑾，他觉得徐瑾的枪法……甚至可能和袁朗有的一比。
“我知道。你们可以说是风大，沙多等等客观原因。”徐瑾背着手站在新兵身后，声音里透出严厉。“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枪手，依据风速风向天气等因素来推测偏移角度，是最基本的技巧！想必大家都知道敌人上山瞄头，下山瞄脚的原理吧？”
“射击，狙击，动的不仅仅是手指头，还有这里！”走到新兵的面前，徐瑾指着自己的脑袋。
“明白了吗？”“明白！！”
“好了，解散吧！晚上多吃点，明天好好动动脑子！”徐瑾有点恨铁不成钢，“徐哥，别生气了。”成才过来笑着说。“唉，我知道。他们就是欠练！”
晚些时候，高城回来了。高城车里，许三多从车窗往外打量着成才带领的五班，成才和这个班让他惊讶，堪与钢七连最鼎盛的时候相比。许三多顿时知道，成才再不是从前那个成才了。高城乐呵呵地叫成才和徐瑾，知道谁在我车里？许三多忙拉高城裤腿，高城不说了。徐瑾和成才对视一眼。
晚上，徐瑾没有去找成才一起看许三多，因为有些话是这两个人在她面前讲不出来的，尤其是许三多，犟得跟头驴似的！徐瑾笑着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事
第二天，许三多主动让成才带他去见见徐瑾。只是一大早徐瑾的三连就和高城一起去训练了，所以只能下次再说了。后来，徐瑾才从许三多嘴里知道，许三多前不久……在他的二十三岁生日，近身格杀了他这生杀得第一个人——一个女毒贩。
“三多！你队长电话！”甘小宁被徐瑾特意留下来关照许三多。
“死老A！”怕许三多反应不过来，甘小宁还补了一嘴。
袁朗的可视电话是总算千辛万苦地转了过来，他开口就对许三多说你太没有创意了。袁朗告诉他，他老家有人来了。说叫许一乐，是他大哥。讲他爸爸入狱了，让他赶紧回去。
甘小宁也及时告诉了徐瑾，徐瑾立马让他给许三多买车票买吃的，开车把他送到火车站去。甘小宁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照办。
许三多风风火火回了家，见了仍那么咋呼招摇的二和。二和告诉他，爸跟人做生意，建石灰厂，储存的炸药炸了，家也成了废墟，要债的人天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