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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起到了龙悦脸旁,两个人离得距离近到差之毫厘。
干咳几声尴尬地拉开距离,越前龙悦低头在英语书的词组上勾勾画画,过了一会儿才迟迟开口,声音在清晨的图书室里是尾音绵长,
“我以为你那天是开玩笑的。你知道,这不可能的。”
光影模糊地从少年轮廓上流淌开来,半边是阴影只衬得眉眼纤长。
“那你是觉得我在开玩笑的吗?”“……”越前龙悦目光留在笔记本写下的“unmaybe”上,只剩下了沉默。
之后就迎上幸村精市嘴角很轻很浅的笑,笑意愈发淡得未及眉梢,“当然是玩笑。不过,没有‘unmaybe’这种用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章 那些喊声终会遗忘
夏日的亮白还有那些汩汩漫过的风声淹没梦境,龙悦关门的声音让朝吹直纯不情愿地翻了个懒腰,微微掀起眼帘……
啊啊啊啊龙悦都走了,她反应过来就一骨碌爬起来,急急忙忙穿完校服,也顾不上热一下牛奶抬脚就走。
客厅墙上镶着的半面镜子映出她凌乱的发,朝吹直纯几乎要暴走了,“怎么炸毛成酱紫!?梳子……梳子在哪儿?”
朝吹望见自己那参差不齐的梳齿,猛地想起龙悦就把她的梳子搁在她床头柜上。她撞门时门却只是虚掩着,脚在瓷砖上一打滑径直滑了过去。
朝吹直纯揉揉发疼的屁股,看到未干粘连的画当场愣住。那些翻盒的颜料便向四外散开或渗透。呃,她,不是故意的。
……
“喂,是幸村吗?……对对对,我是朝吹直纯,挽伊的画可能需要你帮忙。”
……
越前龙悦从下午有强化训练,她顶着烈日身体像是要暴晒开来,到最后灌了铅的跑鞋每抬起一下都要费好大力气。
她总是按循序渐进来训练的,把晨跑做为一种习惯保留到现在。
而她现在几乎要恨死跑步了,豆大的汗几乎耗尽身体盐分,这样不停歇地训练让她有些吃不消。
陆续有女生中暑倒下,被人搀扶到医务室。
可跑道外的教练还没有喊停的意思,平时的和颜悦色荡然无存,换为厉声地呵斥与教训。
越前龙悦停下来擦去脖颈上黏湿的汗,低低解开绑在小腿肚上的负重,忤逆地迎上教练的目光,
“这样训练根本一点成效都没有,训练的方式我们都已经找到自己合适的了。”
空气中有弥漫的硝烟味,有女生侧过眼眸偷偷地看。神宗教练的语气中的凌厉远远压制住越前龙悦眼底的反抗情绪。
“就是你们平时太舒适了,都成了什么样子!在立海大,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都没有理由做不到。不然你就别参加这场比赛!”
越前龙悦的视线里只有在跑道上摔倒挣扎着起来的,如瀑淋过的一张张脸上的震慑。
一言不发的,越前龙悦心甘情愿领了绕操场一百圈的体罚。
第四十二圈时男子网球部的人都训练完毕了……第六十一圈时掠见幸村精市在远处伫立……第八十一圈时她步履踉跄……
跌跌撞撞完最后一圈时已经四下灯起,她躺在跑道上用手背遮住最后的灯光,之前见到幸村精市或许只是一个幻觉。
四周一片虚无里没有任何人的回声,她回想起熬过极限的那段过程就像是抽丝剥茧。
越前龙悦全身的力气似乎被耗尽了,眸光懒散得什么也不愿意去做,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仓促的足音越来越紧的时候她还不愿意抬眼。
然而她从眼睫上跌落的月色里开了口,嗓音有淡淡的凉意,“偷偷摸摸的可不是什么好风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一章 脚下路还长
越前龙悦从直纯哪儿得知自己被解雇的消息时,一心想着去冲个热水澡。
喷头喷出的热流从肩胛骨处沿着身体的起伏而淌过,有错觉如处于云端。
她低低咕哝了声总经理真小气,然后在水汽氤氲中琥珀色模糊成一片。
打开冰箱有牛奶可以喝。
她借用直纯的电脑在网页上一条条浏览宫原集团的信息,包括各方评价还有发展及破产情况。
直纯的眼不时飞快地瞥过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越前龙悦也察觉到了。
“你房里的画幸村拿去观赏了,我都说那是你东西,可他非要拿走。我也知道你俩关系,就……”
越前龙悦微微思考了下,幸村平白无故不会拿自己的画。具体情况她还是决定明早去问幸村精市,而刚才和戈薇的谈话让她心绪不宁。
那少女的眼眸像磷火一般却并不明亮,反而幽幽地如同可吸收所有光线。
她白皙的体肤上有英格兰风雪的气息,推想出日光下该是白得过分。
不可忽视的倨傲在她眼底一点点浸出,声音里带着几丝沙哑却压得很低,表情温驯得仿佛平实无害,“你好,我的名字是戈薇。”
“可我不认识你。”越前龙悦撑起半边身子微微偏了头语气似笑非笑,路灯下如若细看这笑意未至眼角。
“你不需要认识我。我只是来传信,八月,我家主人会为你准备一场献礼。请务必留在东京。”冷淡可以成为她的代名词,对视久了那深深海平面一样的眼眸让人有被漩涡卷走的错觉。
她就是这样一个不需要掩饰冰冷的女生,戈薇。
“戈薇?动画中音译的笼中鸟吗?不管你的主人怎么大费周章,我的去留不是她能预测到的。”越前龙悦语气并没有多大的好气,不想和眼前人多费口舌,一副你快走人的态度。
“那是你的选择,后果自负。我的话传完了。”亦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冷冰冰的态度。
“喂,你戴的戒指,很耀眼呢。”最后一句话只让戈薇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冷到骨髓的眼神便一同隐入黑魆魆的树丛中,那算不上低矮的围墙阻隔断了越前龙悦的视线。
越前龙悦知道英国温布尔顿角落的存在,那标志性的戒指寒星般的光芒在暗夜中灼人。
像眩晕的灯火般让人趋之如骛,只是她斜戴的帽子上熟悉的英文字母让越前龙悦暗下一惊。
自负的后果可是指龙马?还是牵连到南次郎一家?
越前龙悦默然敲了敲键盘,针砭时弊的评论让她有心无力。那些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他们隔岸观火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
盲从的人流最容易成为伤人的利器,宫原蔚足够淡漠来面对这些咄咄的质问,逼死他远没那么容易。
可足够分量让他难以苟活的反而是长眠已久的人。
全都是命运倾注于茫茫世间冲刷不去的孽。
再后来她拨通了小林宽己的电话,听筒另一头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还是答应借她一些生活费。
越前龙悦的太阳穴疼得厉害,她关掉网页用手慢慢揉着。还没清闲多长时间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斜挂树桠书包里的所有
那些缠绵缭绕的火烧云像暑气中的爬墙虎般覆盖,浩荡得像是一场送行。
越前龙悦低低地看叶片上的锯齿筛下一层层温暖的阴影,一点点割去时光。
清晨补课时越前龙悦幸村精市两人目光没有任何交集,越前龙悦转着笔有些不着调地问画的去向,幸村精市脸都没抬只是让她安安生生地看书。
薄暮时越前龙悦她留在小公园中目光淡淡,摆弄着不知名的野蕨也自得其乐。完全是各种闲的。
有流浪猫照常轻轻地蹭她白皙的小腿,那翘起的髭须扎得她发痒。
越前龙悦还保持俯着身子的姿势,她抿了抿唇角,别过脸不去看真正滴溜溜转的猫眼。
“你别问我要吃的……这次我不是不仗义,是现在我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啊。”
越前龙悦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只猫总在她路过时陪她走一段距离。
她也总尽量带一些零嘴来给它,每当猫挠她小腿肚的时候她都知道是它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猫通人性,反正越前龙悦清楚感觉到腿肚柔软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被晕红的夕阳光泽。
直起腰来转身才看到笑容妥帖地喂猫食的幸村精市,猫那滚圆的瞳孔里尽是龙悦郁闷的表情,很给龙悦面子地还在幸村身上亲偎地蹭了蹭。
越前龙悦郁闷的是这年头的猫也太容易被收买走了吧,才见了幸村精市就完全不搭理自己了。
越前龙悦气鼓鼓的样子完全像个小孩,撇了撇唇瓣眼神里的不满泄露一切。
“喂喂喂,这猫也太势利了吧?”“那是阿悦你没有摸清它的脾气。”“这……难道是你家的猫?”“诶,我以为你应该能猜到的。”
幸村精市语气里微微的惊讶转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越前龙悦有上当了又被戏弄的感觉,躁郁的气体在幸村精市忍俊不禁后又多了一分。
“骗你的啦。它才不是我家的猫。”幸村精市纤长眉眼中笑意愈发深,慢慢拉近和越前龙悦的距离。
近距离照面里他看越前龙悦的脸一点点被夕阳的颜色加重,他只是把那天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因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还想一直把你留在我身边。”
……窗幔掩映中明明暗暗的光覆在龙悦眼睑上,纤长手指留在兰花枝上神色黯然。
那川流不息的街景是多诱人的陷阱呢。
幸村精市推开门推开沉重气氛,看她垂下眼睫处在光与影的结界中,近似呢喃的言语还是在寂静中被幸村听到,“都快忘了我的名字是什么了。”
“那就忘了吧,”幸村精市随手翻开躺在办公桌上宫原集团破产手续的相关文件,而越前龙悦也没有保留的意思,幸村慢慢把安慰说完,“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那面容呢?”宫原挽伊宫原挽君的双生面容让她觉得好笑。那声叹息却轻得像惊动的蝴蝶发出的声音。
“面容是一种手段,在阿悦你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