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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十章 化身（5）
〃张凯！〃苏棣疲倦地说道，〃我们找到了丁宅白楼里的夹层，还在夹层找到了两具尸体，另外，一名叫做魏晨的人也死了，他好像与费正鸿有很亲密的关系。我用手机拍下了照片，见面的时候给你吧。〃
〃你们到我家里来吧。〃张凯的声音似乎很兴奋，〃我也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苏棣和林珂赶到张凯家的时候，屋内烟味熏人，电脑打开着，桌上扔着零乱的烟盒和空咖啡袋，张凯双眼通红，不过精神很好。
苏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就说话了。
〃先告诉你们两个好消息。〃张凯说道，〃第一个好消息是我被国际刑警组织抽调了过去，负责侦破费正鸿案件。第二个……〃
〃费正鸿并没有死！〃苏棣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什么？〃张凯有些诧异地看着苏棣。
〃费正鸿可能确实没有死。〃林柯说道，〃我们还是把丁宅里发生的一切先告诉你吧！〃
张凯点点头。
林珂发现，现在他们面前的张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变得很兴奋。当苏棣讲述他们的遭遇时，张凯听得很认真，当听到紧张处，张凯甚至还会发出〃啊〃的惊叹，这与此前他们见过的那个冷静到极点的张凯完全不同。
〃照片在我手机里！〃苏棣把手机递给了他，〃请你拷到你的电脑和手机里吧，我们的工作完成了。〃
张凯接过手机，却并没有回答苏棣，看过照片后，他一言不发，似乎那个冷静的张凯又回来了。
〃现在我告诉你们第二个好消息。〃张凯说道，〃国际刑警方面与哥斯达黎加警方取得了联系，哥斯达黎加警方按照我们的要求，搜查了费正鸿位于哥国的老宅，他们刚刚把搜查的录像从网上传给了我，我们一起看一下吧。〃
我只想回家，睡觉！苏棣在心里说道，但林珂好像没有丝毫倦意，她向张凯点了点头。
〃哥斯达黎加的时间比北京时间晚十八个小时，他们是在当地时间昨天上午九点钟完成的搜索。费正鸿的老宅位于哥国西北部一座叫做卡尼亚斯的城市的郊区，那里有一大片草原。费正鸿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农场主。〃张凯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份视频文件。
第128节：第十章 化身（6）
这个视频大概是哥国警方用随身带的DV拍摄的，画面质量很差，而且一直在抖动，不过现场感很强。一群身着蓝色制服的警察从数辆汽车上走下来，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呈黑灰色的木制三层楼房，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又饱受风雨侵蚀，楼房的外墙木板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仿佛用手指一戳就可能化为粉末，只有房顶还是黑色的。一位身材矮小的印第安妇女在房屋的门口站立着，她等待着警察的到来。警察下车后，那位妇女就打开了楼房的房门。
〃哥斯达黎加是整个拉丁美洲经济最发达、人民最安居的国度。〃张凯在一旁解说道，〃这个国家没有军队，只有警察。费正鸿父亲叫做费何，于1979年死亡，他死亡的时候费正鸿仅仅十岁。他死亡后，他的农场就处于停业状态，那位印第安妇女，是农场的看护者，也顺便照看费何的房子。〃
〃费何死亡的时候费正鸿仅仅十岁。〃林珂说道，〃那么费正鸿的母亲呢？〃
〃她死得更早一些。〃张凯说道，〃费何的妻子死于1969年，费正鸿一出生，他的母亲就死了。哥国传来的资料说明费何的妻子是死于难产。〃
〃哦！〃林珂和苏棣同时呼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失去父母，费正鸿居然在十岁时就父母双亡了。
DV的画面继续抖动着，当房屋的大门打开后，无数灰尘在DV镜头前浮动着，客厅和餐厅都位于一楼，客厅正中摆着一个木制的沙发，沙发前安放着一个蠢笨的老式电视，电视机后则是一个巨型的木制餐桌。
警方先登上二楼。二楼大概是费何夫妇的卧房与书房。费何的卧房似乎还保留着主人离去时的摆设。床上整齐地铺着床单，只是因为历经久远外加虫蛀，那床单上被蚀了无数的洞眼，洞眼周围的被单是黑色的，再外一圈的颜色是黄色的；床板上也被腐蚀了无数的小洞。啃噬床单和床板的可能是白蚁。
〃你看！〃林珂说道，〃这房间保持着费何临死时的模样，这表
明……〃她的脑袋里浮出一个想法，但是找不到语言去表达。
第129节：第十章 化身（7）
〃这表明费何亲属很少。因为在他死亡之后，他的房间虽然被别人打扫干净了，但再也没有人来过。〃张凯说道，〃事实上，哥国的警方传来的资料是，费何死亡后，哥国就再也没有费正鸿的亲属，虽然费正鸿还保有哥国的国籍。接下来是三楼，就是费正鸿的房间了。〃
费正鸿的房间十分简单，屋内只有床和两个衣柜，警方打开衣柜，衣柜里吊着一大堆旧衣物，除了衣物，警方还在衣柜下面的抽屉中找到了一大堆玩具，包括一个铜制的陀螺和一只金属飞机模型。
〃这表明费何很爱他的儿子。〃苏棣说道，〃在那个年代，铜制的陀螺与金属飞机模型都是极昂贵的玩具。〃
张凯赞赏地点了点头。
〃警方应该是一无所获。〃林珂说道，〃从视频上没有看到他们搜到任何有意义的物证或者线索。〃
〃不！〃张凯说道，〃这所木屋还有一个地下室，下面我们来看看地下室的搜查情况吧！〃
一楼餐厅里有一个向下的楼梯，而楼梯的终点，是一个上半部带着玻璃格栅的木门，DV摆动得更加厉害了。一名警察和那印第安妇人在说着什么，激烈的争吵从DV的画面中传了出来。
〃那妇人没有地下室房门的钥匙，警方想强制打开。〃张凯说道，〃但那印第安妇人不同意。〃
不过那位妇人最终还是妥协了，她从地下室的门前让开，警方用一把巨大的开锁钳砸开了地下室的房门。
DV的画面猛然变黑了，然后再度亮了起来，两道光柱照射着地下室门后的空间。
那里竟然又是一条楼梯！
〃哦！〃林珂和苏棣有些惊讶，这楼梯看起来很长，灰尘在DV画面里浮动着，一名警察在前方小心翼翼地探着路，大概三十秒之后，又一扇门再次出现在警方面前。
这仍是一扇木门，但门上已经没有了玻璃格栅。警方用开锁钳猛击房门，木门在铁钳的击打下发出沉闷的声响，足足砸了二十几下，才在房门上打开了一个洞。一名警察很小心地从洞口钻了进去。
第130节：第十章 化身（8）
DV画面再次变成一团漆黑，当林珂和苏棣再次看到光线时，他们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这地下室里的这间房子，竟与三楼费正鸿的房间内的摆设一模一样，床的右手边安放着两个衣柜，林珂仔细地看了一下，这衣柜与三楼房间衣柜的样式一模一样！
这是一间布置与费正鸿的房间一模一样的房子！
〃这是什么意思？〃林珂叫道，〃两间房子一模一样！〃
〃不！〃张凯说道，〃绝不是一模一样。〃
张凯没有说错。警方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与费正鸿房间内的陀螺大小一样的陀螺，但这个陀螺是木质的，这间屋子里同样有一个飞机模型，模型同样是木制的，那飞机被地下室的湿气腐蚀成了暗红色。
衣柜里的衣服，不再如费正鸿房间里的衣服那么高档和名贵，一看就知道是低劣产品。这间屋子，虽然从摆设到家具的样式、尺寸都与费正鸿屋内的摆设一模一样，但物件的质量差了很多。
林珂只觉这间屋子透着一股令人无法琢磨的诡异，费何为什么要在房屋的地下室里设一间与自己儿子房屋摆设一模一样的房间呢？为什么？
DV镜头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铁盒子，铁盒子的旁边有一把生锈的钥匙。
〃那里面会有什么？〃苏棣说道，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疲倦了，当DV的镜头转到地下室里，他突然对这个地下室充满了兴趣。
DV镜头对准了盒子，一位戴着白手套的警察打开了铁盒子，里面竟然又是一把锁，锁上竟然还悬着一把钥匙。
〃真有意思。〃林珂低声说道。
警察扭开了那把内锁。盒里乾坤终于一点点地暴露出来了！
是一张纸，盒里是一张发黄的、写满汉字的纸！
DV的镜头对准了那张纸，这次，DV再也没有颤抖了。
那上面是这样写的：
这也许是我生命中最愚蠢的决定。夜晚，当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时，我怀疑我只是个畜生。正鸿很可爱，是的。但我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了控制欲，他还是一个孩子，竟然就有了比成人更强烈的控制欲。
第131节：第十章 化身（9）
是我让他产生了这种欲望，是我让他多出一个影子。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结束我自己的生命。
费何
1979。2。18
〃这是费何的遗书！〃林珂惊叫道，〃他是自杀的！〃
张凯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有些沉重，但是脸上却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兴奋，〃这也是费正鸿的秘密！〃
苏棣摇了摇头，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什么秘密？〃
〃我的推断没有错。〃张凯说道，〃费正鸿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双重性格的人，这种双重性格是被他的父亲培养出来的。我们知道，魔术师是一个需要天赋的职业。费何显然想培养儿子的这份天赋，但他同时也摧毁了儿子的灵魂。〃
〃理由！〃林珂说道，〃你的推断理由。〃
〃理由很多，通过分身术的表演，我们可以从费正鸿在进入棺材时以及重新出现在舞台上时表情的激烈变化，以及哥国警方传来的这份资料中得到这个结论。〃张凯说道，〃很明显，费何刻意让儿子同时适应两种环境，阴暗且生活环境糟糕的地下室，以及充满着阳光的三楼卧房，也许，费正鸿就是利用地下室和三楼在练习他的分身术吧？〃
〃那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苏棣说道，〃'是我让他多出一个影子'？〃
张凯并没有说话，他在桌上凌乱的烟盒中翻了半天，终于从其中的一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