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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噢,干脆来想象一下好了……
就说他裤袋里装满钱好了,说不定会有别人出现,连交易都没谈,钱就被摸走了。没错,这种小意外的确是有可能发生。
这就是朱利安的计划,真完美。你的目标把一切看在眼里,觉得你只是个没经验的小伙子,还要装大人谈交易。结果就在同时,不认识的人随时可能摸上来,扒他口袋把钱偷走。就算这“口袋”是八百磅重、锁在两层警报系统下的保险箱也是一样。
?
两个女生说要去洗手间,朱利安回到桌边在我身边坐下。他靠过来,在我耳边说话。
“你很不赖嘛!”他说,“真自然,什么话都没说错。”
说完还在我肩上拍了一记,接着端起露西的香槟酒杯,等着我也端起自己的杯子。
接着他说了一句西班牙语:“Ala Mano De Dios。”
这一次我听懂了,“敬上帝之手”。用来形容这种计划果真相当适合——年轻的骗子加上小偷一起作案,神不知鬼不觉。
“重要的步骤来了。”他说,又往我这边靠,“等他回家拿钱,看到钱不见了,铁定会气到吐血对吧?到时候,我们得先下手为强,先说他是骗子设局诳我们,说他没品没格、手段低级之类的。你了解吧?”
朱利安停下来喝口香槟。
“我们就这样玩下去。就在他面前这样玩,然后当着他的面拍拍屁股走人。”
两个女生回来了,拉梦娜马上攀住朱利安,好像舍不得放开一样。露西歪过来,一手绕着我的脖子。她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夸张的发型、浓重的香水味,还有她的皮肤贴着我的脸。
我知道,露西也是在演戏,可是……
“多喝点香槟嘛!”她说,“多喝点就不痛了。”
我不确定她说的痛是哪一种,是说今晚行动身体上的痛楚,还是心痛?或是其他我不懂的东西?
不管怎样,我还是乖乖又喝了几口。在这个俱乐部,这样的夜晚,在这个城市,四周闪着各色灯光,音乐震耳欲聋,下面的舞池到处是人,我有点晕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这些俊男美女,诡异的气氛,我觉得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威斯里回来了,涨红的脸、头发凌乱。朱利安对我眨个眼才站起来。接着我看到那两个人开始争执,正是朱利安想好的桥段。威斯里气急败坏地挥手、朱利安愤怒地指着他的脸,到后来,楼上的保镖都过来了,后来果真一发不可收拾,到最后,我们几个全部从俱乐部出来,跌跌撞撞走进黑夜之中。
朱利安伸手招了计程车,我们全部挤到后座,拉梦娜报上地址,司机开车。我们来到日落大道。喝多了香槟,身边还有这一群人,我觉得头重脚轻。
接着我们往东走上高速公路,一路上是亮晃晃的灯光。
最后来到一条狭窄的街道,路上还有人跳舞。车子走过,人群还得让开我们才能过去。
最后我们下了车,又来到另一间俱乐部。这一间的名字是西班牙文的章鱼。里面好挤,闻起来有食物的味道,是辛辣的香气,里面只听到西班牙语。
接着我居然跳起舞来,在真的舞池里面跳舞,停下来又喝了一瓶墨西哥啤酒,接着继续跳。
跳着跳着,我觉得好热,感觉还不赖。其实是非常好,这大概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样觉得,所谓“美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身边都是陌生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可是我却觉得好像回到家一样自在。那天晚上,哪里都不必去,只要待在这间拥挤的俱乐部里面,就在洛杉矶城东。
露西来到我面前,两臂高举热舞,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她也在跳舞,跟她这么靠近,感觉也很不错。我伸出手搭住她的腰,一边一只手。
有个男的一手搭上露西的肩膀,把她转过去,还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结果露西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一个简单利落的动作,就把他的手臂扭到后面,让他痛得跪在地上。露西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脚才放开。那人爬走了,露西又转过来面对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音乐越来越大声了,大家好像都在吼叫。
继续跳舞,我觉得自己好像跟露西很亲近,离开艾米莉亚以后,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不只是她,朱利安也是,还有拉梦娜,甚至甘诺也是。甘诺现在应该人在家里,挥汗数钞票。
吼叫声越来越大了。
我突然想到,要是我有一天能开口讲话,应该就是在现在这种地方、这种感觉,我只要张开嘴……
露西不知道跟我说什么,我靠过去想听个明白。
“你现在跟我们是一伙了。”她是这样说的,嘴唇还碰到我的耳朵,“你属于我们。”
第十七章 密歇根州,1999年7月
就算是现在,当我回想那一天,艾米莉亚给我最后那张画的时候,我仍觉得满怀希望。那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想一辈子记住。那种强烈的希望很真实,好像一出手就能摸到,好像就在面前。几个小时下来,我只盯着手里这张画,等着夜晚到来。我有点害怕,也不确定,完全不晓得接下来会怎样,但是充满希望,觉得应该会像自己想的一样美好。
太阳下山了,我继续等到午夜。接着是半夜一点。我强迫自己耐心等,告诉自己不能比平常早去。谁知道那里会不会有人熬夜?以前到了两点就没问题了,所以今天也两点去。
我在一点三十五分离开家,开车过去,身边当然带着家伙。我不断告诉自己要放松、不要紧张,不然铁定打不开后门。结果等我到了,才发现后门居然没锁。这也很新奇,就好像是给我的留言一样。我仔细听了几分钟,确定没问题了,才开门进去。
走过厨房上了二楼,脚步放轻,来到走廊上,到了她的房间。我试了门把,发现也没上锁,我转动门把,但是没推门,就这样停住。
那是我最后一次迟疑,毕竟这整件事……好像太容易了。说不定是一场骗局,是要设计我。说不定门上装了摄影机,一推门,就会灯光大亮,说不定里面那四个艺术流氓已经在等我了。
究竟是要推门进去,还是转身跑掉?赶快决定。
最后我把门推开。
房间很暗,我踏进去,把门关上。站在里面好久,耐心等待。手上拿着信封,里面是我才画好的画。我把信封放在梳妆台上,就是那个老位置。
“你总算来了。”黑暗中传出声音。
我还是没动。
“房门锁上了吗?”
我转过去上锁。
“过来啊!”
我往前一步,朝声音的方向移动。我还是没看到她。眼睛还不适应一片黑暗。
“在这里啦!”
啪的一声,一道细长的光线射向天花板,我这才看到艾米莉亚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电筒。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我等到都睡着了。”
我还站在那里,离她六尺远,动弹不得。
“你要坐下还是怎样?”
我在床沿坐下,她穿着短裤和旧T恤,就跟平常一样。
“我又不会咬人。”
我靠过去一点点。
“我想我应该是在等这种事吧?”艾米莉亚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过了……现在你终于来了。”
艾米莉亚调整一下坐姿,现在盘起两腿,赤裸的膝盖离我只有几寸。
“我想你觉得有点别扭对吧?”
我一手按住胸口,然后比一比门口。
“不用,你不必走啊!我是说,你的画我还没看呢!”
我站起来,从梳妆台上把信封拿过来给她。看着她打开信封,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手翻阅漫画。等她翻到今天画的地方,就拿起来仔细看。
“这是……我耶!”
手电筒在纸页上前后移动,上面画的是我内心深处想到的东西。
一条美人鱼,有艾米莉亚的脸。在水面下,她的头发轻柔地随水漂浮,一只手臂横越胸前,遮住胸部,尾巴弯起来成马蹄形。
我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这幅画既纯真又挑逗,真是最荒谬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你讨厌这张图吗?还是要我马上走?
“好漂亮……”艾米莉亚说,“画得好棒。你怎么知道呢?”
我睁开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象自己是条美人鱼?”
艾米莉亚看着我,手电筒的灯光,在她的侧脸上留下阴影。
我轻轻点个头,接着看着她的嘴唇。
“想亲我的话,最好赶快……”
我一手搭在她的脖子后面把她拉过来,吻上她的嘴唇。我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只想着自己渴望亲她,不想再等了。她的手臂环住我的腰,把我拉近。我们两个慢慢往床上倒,最后直接躺下。以前在好多书上看过,恋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融化”,现在我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两个人躺在她的床上相拥交缠,抓住彼此的手,紧紧抓着,又像要推开,好像承受不住太多热情。
“噢,天啊……”她的声音就在我的耳朵旁边,“你绝对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这样……”
当时我十七岁。这一天以前,我只亲过一个女生,大概才两秒钟,还没感觉到就结束了。而现在我人却在这里,躺在艾米莉亚的床上。我知道其他的事情应该怎么进行,天知道我有多想要,可是我真的没有实际经验。
“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她坐起来。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问,不过……你真的……真的不能跟我说话吗?”
我摇摇头。
“连出声都没办法?”
我咽了下口水。
“好吧!”艾米莉亚说,“没关系,这样更特别。”
我们两个安静了几秒钟,手电筒现在滚到床垫上,灯光投射在墙上,依稀照出我们两个的影子。艾米莉亚的脸半掩在头发后面,她又把我拉过去,我吻上她,这次动作放慢。我尝到她的味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