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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安，你没事吧！”二夫人的语气焦急。
素卿安摇摇头。
素月抚摸着仍有痛感的脸颊。
二夫人恶狠狠的瞪着素月，“你这个恶毒的丫头！你如何敢欺负卿安？他可是你的弟弟！”
素卿安始终低垂着头。
一言不发。
“……二娘……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素月有些语不论次。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明明事实并不是如此。
素月求助的看着始终低垂着头的素卿安。
素卿安向二夫人的怀里蹭了蹭。
“卿安，你能解释解释吗？”
“二夫人，其实是……”
二夫人将素卿安抱起。
“够了！现在还轮不到你这个贱婢来说话！”
小桃子一愣。
二夫人怒喝一声，将小桃子的话打断。
“现在你不就是有点地位了吗？你难道就能随便践踏我们母子吗？”滚烫的热泪绵延而下。
素月拧着眉。
为什么素卿安什么也不说？
“卿安，以后离她远点。”二夫人尖锐的声音，刺进素月的心窝。
素卿安可怜兮兮的看着脸颊上印着巴掌印的素月。
始终不敢面对素月炽热的目光。
“真是晦气！”
二夫人说罢，便抱着素卿安匆匆离去。
素月落寞的看着二夫人的背影。
“小姐，二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小桃子扁着嘴，愤恨的看着二夫人消瘦的背影。
“不过，为何少爷一点也不解释，让小姐平白受了这般的委屈，还……还莫名其妙挨了二夫人一巴掌。”
“罢了罢了，也许卿安是太害怕了……一会，我去跟二娘解释清楚就是了。”素月叹了一口气。
除了这样，还能如何？
只不过现在饿的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便和小桃子打道回秋月阁。
在素府，除了大型的宴会会全家聚在一起用膳。
但是平常，大多还都是在自己阁内的小厨房备食。
素月夹了一筷子的酥肉。
“小姐，少爷来了。”
小桃子语气冷不丁的，对于刚刚素卿安的见死不救，小桃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这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奶包。
“六姐姐……”素卿安眼泪汪汪的。
神情有些匆慌。
小桃子冷哼一声，便出去了。
素月看到素卿安那副可怜模样，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不过想起刚刚这个小家伙的所作所为，便故意板起脸。
“刚刚还冤枉姐姐，现在你来这里是作甚？不怕二娘再找来？好再赏我一耳光。”
素卿安咬着嘴唇，绞着手指。
一步一步的盛气凌人的素月。
“六姐姐……卿安不是有意不说出真相的。”
素月又是夹了一块酥肉，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素卿安垂下头。
“自卿安记事起，娘亲便告诉卿安，卿安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要为父亲争气，要读书，娘亲很讨厌卿安玩耍。”
素月托着腮，看着可怜兮兮的素卿安。
“那你如何和七姐姐一起玩？”
素卿安抬起眼睛，眨巴眨巴，“七姐姐聪明，总是能骗过娘亲……”
素月无语，这难道不是在变向的说她很笨吗？
“这都怪你，要不是你缠着我一直在那里哭，二娘若不是听到你的哭声，又如何寻到你？又如何会错怪于我？”
素卿安的小脑袋埋的更低了。
“卿安……当时真的很害怕……卿安害怕娘亲告诉父亲，然后然后……姐姐，对不起！”素卿安的声音越来越小。
搞半天，是这个小家伙太害怕了，才一言不发，让二娘误会素月是她欺负素卿安了，这样便没有他的事情了。
素卿安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便落了下来。
“哎呀，好了好了，卿安，姐姐原谅你好了吧！不要哭了啊！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为这样的事情落泪？”
素月实在是看不下去素卿安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此话一出，素卿安的小脑袋噌的便抬了起来。
喜笑颜开。
和刚刚哭哭啼啼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强烈的对比。
“真的吗？六姐姐可是原谅卿安了？”
素月登时满头黑线。
“你这个聪明鬼，难道你刚刚都是装的吗？”素月恨不得一拳头砸在素卿安那个小脑袋瓜子上。
素卿安俏皮的吐吐舌头，“哪敢啊，既然现在六姐姐已经原谅卿安了，卿安也不能再多逗留，六姐姐，卿安就先告辞了。”素卿安说着，便大步的跨出秋月阁。
素月连连叹气。
又是夹了一块酥肉。
怎么也提不起心情。
“是不是，让素武知道了，便会有家法？”
素月想起传闻中的家法，身上的鸡皮疙瘩便长满了全身。
虽说在这里个把月，素月并未见识过素府的家法。
但是曾经也是略有耳闻。
传闻，楚国唯一的一把龙鞭便是在素府。
龙鞭在巧夺天工的铁匠手中历经九九八十一天的打磨。
鞭子细如蚕丝，而且坚韧无比。
鞭子上还包裹了一层上好的皮革。
若是那样的东西落在皮肉上，伤害不可而知。
一鞭子，便会皮开肉绽。
素月想到这里，便是瑟瑟发抖。
这样的鞭子，放在楚国的监牢内，负责严刑逼供还差不多。
素月晃了晃脑袋，不敢再想象那样的画面。
看着满桌的美食，素月不耐烦的放下碗筷。
再也吃不下一口。
若是，让素武知道了素卿安贪图玩乐。
那么，一顿家法肯定是免不了的。
想起素卿安那个小小的身体要被素武打的皮开肉绽，素月便一阵后怕。
好似龙鞭的鞭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
卿安还那么小，便要承受那么多。
素月很能理解卿安的感受。
没有哪个孩子愿意学习那些自己从来不喜欢的技艺。
然而，慕容颖岚身为慕容家的嫡女，长女。
荣华富贵集于一身。
为何才艺会那般的惊艳？
无非就是在孩提时，便被逼迫着学习所有女子应该掌握的技艺。
时间久了，那样的反感，那样的厌恶，便不记得了。
日复一日的便是那些。
似乎那些，填满了慕容颖岚时的所有记忆。
没有朋友，没有姐妹，那些她那时便应拥有的一切，她一无所。
那时，她便有些羡慕那些清闲的庶妹。
谁也不需要像她那般的活着那样的辛苦。
“不孝女！你如何能和那些贱妾生的女儿混在一起？”那是第一次，母亲打了她。
那时，她才六岁。
“那些卑贱的人，如何能和你相提并论？那些人必然是要被你踩在脚下的！”
“你拥有所有的一切，那些人只能仰望你，你，又如何和他们那些下贱之人走在一起？”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每时每刻，母亲父亲，以及所有的人都在提醒她，都在告诉她。
她，慕容颖岚和别人不一样！
她，慕容颖岚就应该拥有一切，就应该讲所有的人踩在脚下。
只有她配拥有一切。
“我们不都是人吗？为什么妹妹们都是下贱的，为什么奴婢要对我卑躬屈膝？”
这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问过的一句话。
这句话，她记了很多很多年。
“因为……”母亲垂下慈爱的眼眸，轻柔的抚摸着她。
“你是慕容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女，你有富可敌国的金钱，你有只手遮天的权力，所以，你拥有这些，所以，那些人就必须被你踩在脚下，那些人，对你来说，不过是蝼蚁罢了，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
第26章 以前和现在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时候，她只有一个概念。
所有的人，都是蝼蚁，除了她，还有她的父亲母亲。
为什么要杀人？
哈？我杀人了吗？
那些，不过是区区蝼蚁罢了。
难道杀了一只小猫小狗，踩死一只蚂蚁，是杀人吗？
她一直按照她母亲的话活着。
她一度的认为，只要有钱有权，她能得到所有的一切。
然而，直到，多年以后，直到她走到了生死的尽头。
直到她重生为人。
她才明白。
权力，金钱在生死面前，不过是尘土而已。
不管是高贵，还是下贱，所有的人，在生死面前，都是一样的。
素月痴痴的看着窗格外广袤的天空。
她再也不是原来的慕容颖岚了，她也不是当初的素月了。
现在，很好。
想起那些她疼惜的人，那些疼惜她的人。
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小姐……小姐……老爷老爷来了！”
素月想的正出神，小桃子声音颤抖的来禀报。
“父亲？”素月拧着眉。
现在正是午时，他来作甚？
总不会，是来午膳。
素月来不及多想，大概收拾了一下。
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素月迎出去。
二夫人紧随在气势汹汹的素武身后。
素月跪在地上。
“女儿拜见父亲，拜见二娘。”
素武的眉头紧锁。
一言不发。
素月只得一直跪在地上。
空气凝滞许久，连温度也降至零点。
暖风此刻是冷飕飕的。
素月抿着嘴唇。
“不知父亲和二娘此次前来，可是和月儿一起来用午膳的？”
二夫人冷笑一声，“六丫头，你的记性可真是不好？你难道忘记你对卿安做了什么吗？！”
素月将头埋在地上。
“二娘，您对月儿有些误会，月儿很喜欢卿安弟弟，不会对卿安做出什么事情的。”
二夫人向前一步，站在素月的眼前。
指着素月。
“你胡说！我到时，明明看到卿安跪在地上求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现在竟还在老爷面前讨巧卖乖吗？！”
跪在地上？
二夫人您是眼瞎吗？
明明是素卿安坐在她的脚上！
“二娘，你真的误会了。”
素武始终眼眸深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素月。
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被素武挡了回去。
“月儿，为父只想知道，风筝是怎么回事……”
许久，素武才幽幽开口。
登时，素月如五雷轰顶。
脑袋瓜子一白。
“还需要为父说的更清楚一些吗？”
“不敢，父亲，女儿知错。”
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