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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错了！”
初生演替咳嗽了两声，道：“其实，十公斤生物能结晶并不是真的很难，难的是在获得足够的结晶之前如何保证自己能活下去。所有人都记住，只要一直活着，不被忽然冒出来的强大病毒进化体干掉，你们每个人都能从这座监狱里走出去，获得正常人该有的人生。所以，狩猎一定量力而行，这是最重要的。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儿！”、
这已经是初生演替的二十几堂课了，在这段时间中，犯人们狩猎丧尸的效率开始变得高了很多，死亡率也大大下降。
虽然初生演替教授的《天龙劲》只是一些粗浅的入门，但是和最初的艾玛三人一样，犯人们的实力也得到了很大提升。不过相比之下，真正作用最大的是各种对抗病毒进化体的经验。
初生演替按照进化者的等级对这些丧尸做了详细划分。有了这些知识之后，犯人们至少知道，哪些丧尸是打得过的，哪些是不能惹的。
于是，死亡率自然就大大下降了。
不知不觉中，四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
往年的这个时候，已经应该是冬天了。但是对于已经没有四季变化的世界来说，除了严冬变得更寒冷之外，没有其他的改变。
天气没有改变，但是人却改变了很多。
十二月底，在今年的最后一次狩猎后。乘着返回监狱的时间还有剩，所有的犯人聚集在一起在德古拉小镇上喜迎圣诞。庆祝新一年的来临，也庆祝这个月，整个监狱再也没有一个人死在冰冷的荒原之上。
拉丁美洲中纬度地区不长针叶松，所以一个犯人砍来了一颗枝叶杉做圣诞树。
因为手头的生物能结晶富余，好酒好肉自然是少不了，可把大赚一笔的老板给乐坏了。
一大群人包下了小镇上最好的酒馆，然后狂欢了一整夜，气氛祥和欢快，大家就像一大家子一样。等到第二天酒醒，所有人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到了牢房。
之后，这样的庆功宴成了常态，每次狩猎之后，大家都会去小镇上好好狂欢上一整天。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终于出现了第一个从监狱走出去的犯人。这是个墨西哥人，因为胡子很长，所以大家都叫他大胡子。
临行之前，他来向初生演替辞行。
初生演替看了看他已经解下项圈的脖子，道：“要记住你向我保证的事儿。”
那个犯人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将您传授我的力量用于为非作歹，与之相反，我决定要做一个善良的人。谢谢您，教会了我这么多东西。”
初生演替心中升起些许欣慰，道：“那祝贺你了，第一个毕业者。”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是墩克利大恶霸武馆的弟子。人生漫长，未来还未可知，我要去过自己的人生去了，也祝您早日离开这里。”
他和初生演替拥抱了一下，然后就在所有犯人的目送之下，背起了行囊。
“嘿！墨西哥大胡子，记得你说过要把你妹妹介绍给我！”
“当然，不过你得先活着从这鬼地方出来。”
“大胡子，回去之后记得给后代积点德，别再干坏事儿了！”
“不用你来告诉我！狗娘养的！”
大胡子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回答中渐行渐远，一边走一边淌着眼泪，也不只是因为重获新生的高兴还是和同伴们分离的悲伤。又或者，皆而有之。
大胡子上了车，然后随汽车渐行渐远，一众犯人才悻悻然地离去。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很快是第三个，第四个。
墩克利监狱关押的是进化者，本来人就不多。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犯人离开，监狱也逐渐冷清下来。
每天出来放风的人变得稀稀拉拉，最后三三俩俩，初生演替也知道，是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了。艾玛和往常一样，站在他的身旁，给他递水。
初生演替接过水杯，环顾四周却已经没有了前来听课的犯人，于是道：“我准备走了，你呢？”
艾玛道：“我准备留在这里。”
初生演替道：“实际上，我在外面很有势力，如果你愿意来帮我，凭借你的力量我应该能给你一个不错的位置。”
艾玛微笑道：“当然，可是我并不准备离开，我想留在这里，继续做你之前留下来的事儿。”
初生演替道：“这里已经没有犯人了。”
“可是将来会有。”
第525章 墩克利的救赎（二）
自古以来，犯罪都是永远无法杜绝的问题。
任何国家，任何地域，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守规矩的人。
可是，眼前的艾玛神情坚毅，并非是在和初生演替开玩笑。
忽然之间，初生演替想起了佛教神话中的地藏菩萨，那个端坐在地狱之底立下大宏愿的贤者。地藏菩萨说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今天的艾玛只是凡人，但是却立下了圣人神佛才能有的志向。
艾玛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想在这里将这件事儿继续下去，我觉得这很有有意。就像你所说，人生就是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儿，才不枉此行，不是吗？”
坐在凳子上的初生演替忽然想起自己讲述过的那些故事，不由感叹道：“真是个奇迹。我从来没想过，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艾玛就站在她的身侧，微风吹来，撩起她的长发，就像凛风中怒放的花朵。
“是的，是你的故事，教会了我这些以前永远不会知道的事儿。有的时候，我很感激自己会被抓进这座监狱来。”
初生演替摇头，道：“这不是我的故事，是圣贤们的故事。实际上，圣贤距离我们并不遥远。******，曼德拉总统，文学巨匠，孔孟老庄，都是圣贤。正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人类几千年璀璨的历史。我不是过个奔走的吟游诗人，在向世人述说他们的传奇。”
艾玛看着初生演替道：“师傅，我相信您也是不凡的人，终有一天，也有人去为您奔走，述说你的故事。”
初生演替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就像我们的第一堂课一样，世界上没有真正伟大的人，只有伟大的事迹。我可以，你可以。曾经的乞丐成了林肯，曾经的犯人成了艾玛这样愿意为罪人奉献终身的姑娘，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正不可能的呢？”
艾玛将手背到了身后，抬头看天空中的阴云，那样子颇有几分东方达者的风范。
“师傅你什么时候出去？”
“就下周吧！走之前，我再多给你讲一些故事，免得来了新的犯人后你没东西可以教授。”
初生演替也跟着她看向天空，暗道，是该为这场赌局交答卷的时候了。
时间走得很快，等到初生演替出狱的时候，很多原本已经离开的犯人去而复返。一起站在监狱的门口，迎接他的到来。
“祝贺您~~初生贺兰老师！”
“祝贺您~~~初生贺兰老师！”
掌声在监狱的大门口雷动，响成一片。
初生演替也禁不住有些感动，对于自己用了初生贺兰这个假名这件事儿，他忽然感到有些过意不去。接着，他对身边的艾玛道：“大家怎么又回来了？”
艾玛俏皮一笑，道：“这么秘密的消息，当然是我泄露出去的。大家早就商量过，等你也处于的时候，不管再远都要来给你送行。”
初生演替道：“谢谢你们，对了，我还有样东西忘了给你。”
艾玛道：“什么东西？”
初生演替拿出一本有些陈旧的册子，正是从自家铁盒子里发现的那本刀谱————《屠龙十四式》。
艾玛看着封面上的几个大字，被吓得直哆嗦。
“你确定，这是给我的，我以为艾妮达才是您定下的衣钵传人。”
初生演替笑道：“你已经是我的衣钵传人了，墩克利第二代大恶霸，怎么能没点儿压箱底的本事。不过这东西你自己学就好，可不要随便外传，这上面的武技的确有些惊世骇俗。”
“我真的配拥有这样的东西吗？”
“当然，自信点儿，搞不好你能和未来的杨淼争一争，到底谁才是下一代的刀之极。”
“师傅，如果将来有需要你可以来监狱里找我。”
初生演替摆了摆手，然后对在场的所有人道：“我走了，不送！”
接着，初生演替的身影就幻化成了透明的光辉，然后在原地消失不见。
犯人们都傻了眼，一个犯人问艾玛道：“老师怎么忽然就不见了？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艾玛看向了天空，道：“也许，他本就不是世界上的人，是苍天派来救赎我等的圣贤吧！”
自那之后，墩克利监狱彻底变了模样。
这里不断地上演着非常奇怪的事儿，但凡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成了很优秀的人。一部分成了在前线和病毒变异体厮杀的勇士，他们一个个经验丰富，品格高尚。
一部分彻底放弃了腥风血雨的生活，攻读大学，成了教师，律师，工程师，各行各业都有。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同样在自己的行业中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人们都说，墩克利是混蛋升华之地，纷纷打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于是墩克利恶霸武馆第二代大恶霸艾玛，就成了进化者圈子里的一个传奇。
听说如果进化者犯了大罪，碰巧又被关进了墩克利监狱，就会遇到一位美丽善良的“恶霸”。她是上天派来拯救犯人们的使者，即使最凶恶的犯人，也会在她的教导下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因为这位圣女一辈子都没走出过监狱，直至在这里终老一生。
离开墩克利的“前囚犯”谈起她的时候，总是泪光涟涟。如果你碰巧手边有一瓶好酒，没准儿这个“前罪犯”还会和你说起，关于她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