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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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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热闹景象犹如开了幕的大戏,敲锣打鼓勾得路人驻足瞻望,马上匆匆行客也不免放缓了缰绳,一面遣马而行,一面四处张望。
  “好个广都,繁华不让成都,让人心生流连,恨不早来,得见此胜景!”赞叹声从马上抛出去,透出明显的喜悦。
  “亮却更想见见治广都之人!”诸葛亮兴致勃勃地说。
  刘备鼓掌笑道:“我也有此意!”
  数骑经过熙熙攘攘的热闹市井,拐进了一条僻静街道,在广都县府外勒马停住。府门外冷清清的,闹市上的喧哗隐隐随风送来,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守卫的兵卒昏昏欲睡,横门的梐枑又破又烂,还有一根倒在地上,两只麻雀停在上面唧唧喳喳地叫唤。门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裂了缝的暗灰木板。
  随从亲卫先自下马,对着那府门内高呼道:“左将军按察郡县,各县长官迎候!”
  声音才刚送出,那守门兵卒从昏睡中惊醒,吓得瞠大了眼睛,又麻利又惶恐地跪了个实实在在。顷刻间,门里跑出来五六个县中官吏,“啪啪”甩着袍子,兢兢地跪在门口。
  刘备慢慢走入府门,瞧着一颗颗俯得很低的头:“谁是广都县令?”
  没有回答,微风一样的颤抖在每个人的肩上滚过。
  “咦?怎不回答?难道广都没有县令?”刘备本已走入了门里,因没听见答复,又倒退了一步。
  “回,回主公……”一人斗胆进言,“县令,一会儿就来……”
  刘备起了疑心:“一会儿就来?他此刻在哪里?”
  官吏们都伏低了头,手抠着砖缝,一声都不敢发出。
  刘备的火气弹跳着窜了上来:“孤问你们话呢,怎敢不回答!”声如洪钟,惊得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回主公,县令在午睡……”
  刘备的脸色唰地变得铁青一块:“新法有则,州县长官每日日出理事,日入休事,其间不可擅离职守,现正是日中,正该司职其责,他竟然敢午睡!”
  雷霆怒火在官吏们的头顶熊熊燃烧,谁都不敢辩解,更不敢抬头与暴怒的刘备对视。府内忽地响起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一个官吏摇摇晃晃地奔来,脚下打着滑,仿佛踩着满地的油。
  “主、主、主公!”舌头在唇齿间滑动,扑鼻便是一股浓烈的酒气。
  刘备被熏得向后一退,那人双手一拱,颠颠倒倒地跪下去:“广都县、县令蒋、蒋琬迎候来、来迟,主公,”他打了个旋转的酒嗝,“责罚!”他像条蚕虫似的匍在地上,朝冠歪歪地戴在一边,官服胡乱地耷拉着,腰带跨在肚子下,鞋子也穿反了,似乎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带着梦里的昏沉。
  刘备本见广都繁华,民生富乐,还对这理民之官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揣度着必定是经纶干才,想着又能纳得良才,不免兴奋。可此刻见着这醉如稀泥的县令,那起初的爱才之心已凉了一大半,相反,浓厚的厌烦油然而生。
  他冷着一张脸:“你叫蒋琬,嗯,孤略有些印象,你既为广都县令,怎能在当职之时沉醉。不理政事,擅离职守,知罪么?”
  蒋琬趴得像只壁虎,嗝嗝地打着旋音说:“下官知、知罪!”
  刘备真想一脚将这昏聩县令踹入岷江,他压住火气,手臂使劲一拍门:“去!把广都县这半年的卷宗都搬出来,孤欲行按察!”
  “是,是!”蒋琬扶着一个官吏的肩膀站起来,一个酒嗝冲上来,慌忙掩住口。他定定心神,吩咐下属请刘备和诸葛亮堂内安坐,自己亲去公署取卷宗。
  刘备举目在公堂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堂内像是久无人打理,书案蒙着一层灰,天花板上结着蜘蛛网,房柱上吊着一只虫子,仿佛是置身在废弃多年的坍塌茅舍里。
  他不由得向座下的三尺枰上一摸,果然,摸出了满手的灰尘,直气得他想冲出去,一把火烧光县府。
  “主公,卷宗到!”蒋琬抱着一捧竹简冲入了公堂,“噗噗”地掸去上面的灰尘,恭敬地呈给刘备。
  刘备略数了数,一共四册,分为:粮赋、编户、盐铁、听讼,每册所录不多,他特意翻开听讼卷,寥寥几桩案子,案情极其简单,无聊得像是老妇人的絮絮叨叨,他将案卷放下,疑问道:“就这么多?”
  “是!”蒋琬说得毫不犹疑。
  刘备微微一耸眉峰:“广都一县,生民多少,田土多少,岁入多少?”
  蒋琬恭顺地说:“主公所问皆在粮赋、编户之册中!”
  刘备哗啦啦地抖开那两卷竹简,果见其中详略皆录,可他还是不能释怀,质问道:“一县之大,如何听讼之事如此之少,你可有隐瞒?”
  “不敢隐瞒,半年听讼全在这一册中!”蒋琬的舌头慢慢捋直,酡红的脸渐渐褪色了,只有点脚步不稳,站着像在打摆子。
  刘备生冷地“哼”了一声:“好个不敢隐瞒,难道你治下广都果真升平富乐,百姓竟无讼状,路不遗失,夜不闭户,还成了尧舜之治?”
  蒋琬被骂得莫名其妙,他是个寻常小吏,哪里摸得准刘备的脾气,官府讼少本为好事,如何反而被训斥?还道是主公喜怒无常,找茬子胡乱宣泄。
  “快把其他卷宗拿来,休得隐瞒!”刘备命令道。
  蒋琬愁眉苦脸地说:“真的没有了!”
  刘备霎时怫然作色,撩起袍子跳将起来,将那卷宗一把抱起,狠狠砸向蒋琬,仿佛是连珠发射的弓弩,直砸得蒋琬连连倒退,朝冠也被砸掉了。
  “找死!”他狂怒地大喝,手一摁剑柄,眼看就要剑指咽喉。
  “主公!”诸葛亮慌忙站起,紧紧扣住刘备的手腕,“官吏渎职有法可办,不可擅用私刑!”
  刘备恼恨地松开手,眼中含着利剑似的光,仿佛满满一池寒潭,要将那蒋琬溺死,他凶恶地一摆手:“这官,你不必做了!”
  他大踏步地往外走,从地上捞起蒋琬的朝冠,双手一拉,朝冠竟被撕成了两半,他一扬手,碎裂的破布飞到蒋琬的肩头。蒋琬一句话都不敢说,沉醉绯红的脸早变得惨白,撕碎的朝冠从肩上滚落,撞在脚上,有些痛,有些麻,他咬紧牙关,泪水在眼眶里转动,他硬没让眼泪流下来。
  “收好卷宗!”诸葛亮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蒋琬回过头,诸葛亮将那地上的竹简一册册捡起,卷好了递给他:“以后不可再酗酒!”
  蒋琬又惊诧又迷惑,诸葛亮对他温和地一笑,白羽扇在他肩上轻轻一抚,仿佛是把一种安慰和信任的力量压进了蒋琬的身体。蒋琬悲悲戚戚的心情分崩离析了,如同被阳光瞬时照耀,一种甘甜而美妙的滋味在心口缓慢地盘桓,等他回过神来时,诸葛亮却已经走远了。
  ※※※
  “主公!”诸葛亮奔出府门,刘备仿佛是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拖着火焰芒角,越飞越快,那愤怒的光芒几乎要烧灼了这世界,也要焚化了他自己。
  “狗官!”刘备还在骂骂咧咧。
  诸葛亮无奈地摇摇头,他赶上刘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刘备连珠炮似的吼声便弹射而出:“立刻撤了他的职,再交付有司定其罪责,我还不信治不了这些狗官!”
  诸葛亮平静地看着他的愤怒,羽扇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主公,听说过萧规曹随的故事么?”
  “啊,什么?”刘备正在气头上,诸葛亮居然还有心思说故事。
  诸葛亮淡淡地笑道:“主公宽心,且听亮说个故事,可好?”
  “说!”刘备总是奈何不得诸葛亮的平静,无论何时,当他暴跳如雷,诸葛亮却始终平静如水,正是这宽广无垠而干净清澈的水一次次洗涤了内心的焦躁。
  诸葛亮轻和而缓慢地说:“汉初,萧何为相,兢兢业业,明定法令,俾使国家中兴,后曹参代之。众人皆以为曹相当有所作为,不想曹参无所事事,每日在相府后苑饮酒作乐,其子劝谏,还被他笞打二百。惠帝深以为怪,乃使人问之,曹参回答,高祖与萧何定天下,制法令,后世之人无所改易,遵而毋失,守职而已,惠帝以为然。自此,曹参举事无所变更,一遵萧何约束,这便是萧规曹随!”
  这段史实刘备当然知道,他只是猜不出诸葛亮为什么要忽然提起这一段历史,火气是缓缓平息了,疑惑却冉冉地上升了。
  诸葛亮继续说:“汉初,因数年征战,民生凋敝,国家贫弱,因此需修养生息,蓄养民力,曹参行无为之治,却得治国之要。数年经营,汉家振兴,百姓富庶,故而太史公曰,‘参为汉相国,清静极言合道。’”
  刘备恍惚地明白了一些,他迷迷蒙蒙地问:“莫非你是说蒋琬行无为之道?”
  诸葛亮却是摇头:“非也!”
  “那是什么?”刘备心中的困惑越来越重。
  “主公还记得刚入广都时见识的繁华景象么,你我君臣共萌一念,欲见此理民良官,不想谋此一面,却与初时之意形若参商!”诸葛亮突起一叹,“可那市廛阛阓间之融融民生又非假象,为何料民官吏却如此昏聩呢,官不正,民何理,想来真真自相矛盾!”
  是啊,这也正是刘备心中的疑惑,可他被愤怒冲晕了头,竟没有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若非诸葛亮的点醒,或许他还要带着那不问青红皂白的愤怒,把更大的罪责加在蒋琬身上。
  “主公,你看!”诸葛亮抬起羽扇,轻软的羽毛挥向那残破的梐枑,裂开的大门,以及阒无人迹的街衢。
  “阛阓热闹,府门冷清,孑然反差,孰能如此?”诸葛亮询问的目光里满含深意。
  刘备混沌的头脑渐渐清明了,那暴躁烦闷的怒火熄灭了,灰烬里冒出一股泉水,涤荡着最后残存的尘垢。
  “何谓无为?”诸葛亮容声说,“若无有为在先,怎有无为在后,若无萧何制法在先,怎有曹参遵法在后?若无蒋琬治县在先,怎有百姓无讼在后!”
  犹如被明晃晃的阳光照进了雾霾沉沉的房间,所有的阴暗都消散了,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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