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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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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远却显得很认真:“我常见邻里的长者卜筮,也像先生这般数蓍草,或是灼龟背,乡里常有人求子求财,都找他算一算,可占得一个准!求事的人家高兴,便是百金相赠,那长者可赚得盆满钵满,每日醉倒桑巅,乐得忘乎所以。”
  诸葛亮听得大笑:“诸葛亮原来苦研周易,是为人占卜子嗣财禄,你这建议甚好。我若日后寻不得事做,便去乡里设一茅屋与人推命,每日醉倒桑巅,也乐得忘乎所以。”
  修远不乐意了:“先生,你又笑话我!”
  诸葛亮从案头拾起羽扇,轻轻地拍了拍他:“小子又耍脾气,尔可知我卜筮为何事?倒先较上劲来。”
  “先生是为何事而筮?”修远好奇地问。
  诸葛亮轻摇羽扇,却是微笑:“听说过一个故事么?春秋时鲁国伐越,筮得鼎……”他用扇柄指了指案上的卦象,“孔子弟子子贡以为此为大凶,何者?鼎折足也,远征敌国,需足行之,无足何以行?”
  修远盯着那卦象仔细一瞧,鼎是上火下巽,巽乃二阳爻一阴爻,最下端的阴爻为断爻,可不是折断了脚么。
  “真是呢!”修远像发现了神奇宝藏,拍了一声巴掌,“那此为凶筮么?”
  诸葛亮黠然一笑:“子贡以为凶,孔子却以为大吉。鲁征越,因越人水居,行用舟,不用足耳,后果克之。”
  修远恍然大悟:“那是大吉?”
  诸葛亮却摇摇头:“对敌国为大凶,对我为大吉。”
  修远搔搔头:“真混沌了,先生这是在占卜这次的大战么,那我方岂不是大胜之吉?”
  诸葛亮轻轻地把蓍草合拢了:“卜筮只为参鉴耳,岂能为大事作决断。昔日周武王伐殷纣,卜筮不祥,众臣犹疑,以为时机未到,姜尚当机立断,焚龟折箸,力陈武王挥师东进,倘若行事谋事皆全信卜筮,何事能成!”
  修远似懂非懂,他支颐想了一会儿:“那先生信什么?”
  诸葛亮悠然而确定地说:“信自己。”
  修远默默地想着,有些道理他还不明白,可他觉得先生应该是对的。先生的身上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力量,那仿佛是一座高伟的山,挺拔在深远云雾间。阳光在山巅熠熠闪光,世人瞻仰着他的崖岸和辉煌,却不知他在伟大背后投射的浓重阴影,那是他藏在身后的负累。
  传舍外有人呼唤,修远忙推门出去,才不过须臾,他返回来时,身后已跟了一个人。
  诸葛亮从案后缓缓站起,仿佛苍烟般的一缕光从那人的头顶流泻而下,抹去了他的半边轮廓。
  “小二!”他略有些激动地呼喊。
  诸葛亮惊住了:“大哥!”他跨过书案,深深地拜倒在地。
  诸葛瑾扶住了他,眼中已不能控制地含了泪:“两三年没见了,可让大哥好不惦记,大哥听说你在当阳遭了兵难,心中着实担忧。”
  诸葛亮平静地说:“当阳虽危,却是有惊无险,我一切安好,大哥可安好,大嫂和侄儿们呢?”
  “好,我们都好着呢!”
  诸葛亮点着头,他挽着诸葛瑾的手,彼此面对面席地而坐,又吩咐修远往铜炭炉里加旺了火。
  “我这次来江东,是为左将军之使,不合分身处置私事,也没时间去看望大哥,望大哥谅解。”诸葛亮殷殷地解释着。
  诸葛瑾宽容地一笑:“二弟身负使命,自然该以公为先,兄弟私面当排在后面,”他微微停了一刹,仿佛在斟酌字句,若有若无地说,“二弟此番南来,可否多留些日子,你我兄弟经年不见,该叙一叙情。”
  诸葛亮为难地说:“大哥挽留,怎可不从,只是行程已定,我明日便回樊口。”
  “明日?”诸葛瑾吃了一惊,“这么急?”
  诸葛亮道:“大战在即,我主昨日来信催促,让我回去调配兵力,以应大战,实是对不住大哥盛情了。”
  诸葛瑾惘然长叹:“兄弟两地,诚不能如伯夷叔齐兄弟乎?”他忽然发觉他和诸葛亮之间已形成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诸葛亮早不是那因害怕黑暗,依偎在他怀里入睡的小孩儿。他的弟弟长大了,不知不觉间,彼此亲昵的血脉被慢慢扩张的生疏感稀释了,他想拉着弟弟的手说说心腹话,竟还要绕山绕水打开话匣子,不禁难过起来。
  诸葛亮沉默良久,他郑重地说:“大哥,各为其主,我不会劝你,你也不用劝我,名分已定,忠臣不侍二主。”
  诸葛瑾明白了,诸葛亮早看出他此来的用意,既是诸葛亮撕掳开了,他也不必隐瞒,诚恳地说:“我为主求才而已,我早知你不会答应,不过因承主命,不得已问一声。我知道你自小便有主见,既是一朝决断,万难也不会回头,大哥不会劝你。”
  诸葛亮感动地说:“谢大哥体察!”
  诸葛瑾叹息着抚上他的肩,他真想把弟弟变成小孩子,他便可以将弟弟牵在手里,搂在怀里,可那张长大了的脸上稚气荡然无存。他在诸葛亮的眼睛里看见的是把握不住的冷峻,仿佛峭直的山峰,高邈云天才是他的归宿,而自己的怀抱太单薄,装不下弟弟壮阔雄伟的理想。
  他略带伤感地说:“今日话别后,或者日后再见,如你所言,各为其主,便将会无私面。小二,大哥知道你志向远大,也相信你会不同凡响,不,你此时已不同凡响了……无论他日你在哪里,在做什么,都别忘记自己来自哪里,是谁的儿子……”感情很充沛,想说的话太多,说出的话便显得啰唆而没有章法,诸葛瑾失笑道,“话多了,别嫌你大哥絮叨。”
  诸葛亮陡然泪水充盈,他深深地拜伏下去:“大哥,诸葛亮终生铭记兄长教诲!”
  诸葛瑾一把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百感交集地笑起来,又忽而落下泪来。
  ※※※
  诸葛瑾回去复命时,孙权正坐在炭炉边,一面烤火一面看书,看见他来了,开口便道:“子瑜,如何?”
  诸葛瑾摇摇头:“主公,不成。”
  孙权不肯放弃:“汝与孔明为亲兄弟,倘若能同侍一主,岂不美哉!莫不是孔明顾虑玄德多心,我自可修书一封解意。”
  诸葛瑾道:“并非是为顾虑刘将军多心,二弟孔明已自择主,委质定分,义无二心。弟之不随兄,犹如瑾之不肯往也。”
  孙权默然地看住诸葛瑾,有些感动,也有深而不能消除的遗憾,他惋惜地长叹:“可惜了,如此大才,竟让刘玄德套得牢实,倘我东吴能得孔明,大事成矣!”
  他越想越遗憾,那书也看不进去了,索性丢去一边,绕着炭炉一边踱步,一边愁闷地连声叹息。
  ※※※
  风吹败叶,凌乱不定,院落里枯枝横陈,一派掩不住的萧瑟景致。张飞一路小跑着冲到门口,却破天荒地存了小心思,隔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刘备伤了风,正歪在围屏矮榻上,一面大声地擤鼻子,一面用火筋给炭炉里加炭,火烧得很旺,映得那张脸通红如烤熟的猪肝,他却还在打喷嚏。
  因加炭急了,炭灰“噗”地飞起来,迷了眼睛,气得刘备把火筋一丢,大骂道:“直娘贼!”
  张飞在肚子里笑了两声,这段时日刘备心绪极不好,江东消息不明,诸葛亮也音信渺茫,刘备仿佛是坐在迷雾里的一只耗子,蹿来蹿去也寻不得出路。眼见得曹操大军步步逼近,天气晴朗的时候,还能看见北岸高扬的曹军大纛,像得意忘形的一双双眼睛,眨巴着对你抛来鄙夷的目光。
  张飞轻轻敲了敲门。
  “不见!”刘备看也不看,随口喝了一声。
  张飞在门外压着嗓门道:“大哥,逻卒在江上巡得东吴水军,你也不见?”
  刘备从榻上弹了起来,他一脚踢飞了卧在地上的火筋,连珠炮似的问:“在哪里?离此有多远?打的谁的旗号?看没看见孔明?”
  张飞“吱嘎”推开了门:“不到二十水里,两方逻卒通了话,东吴逻卒称,孙权任命周瑜和程普为左右都督,率军西溯抗曹,待行至樊口,即来与大哥商量战事。”
  刘备顿时振奋了精神,他一把抓起梓桁架上的外衣,手忙脚乱地披上:“走,去告诉云长,遣船送我入江,我亲自迎候周公瑾!”
  张飞不动:“人家说了,要来樊口与你商讨战事,你着什么急?”
  刘备挥了他一拳头:“混账,人家都快到家门口了,我们还坐守不动,如此拿大骄矜,怎显出联盟之诚意!”
  他不多解释,飞跑着奔出了门,持续了半个月的伤风仿佛在一瞬间痊愈了。
  阔江上正是冬寒冷冽,连绵白雾从天边涌来,上百艘战船压着沉默的水流迤逦而行。高耸的桅杆在寒风中颤抖,仿佛米粥似的浓雾抹去了艨艟战舰清晰的轮廓,唯有浅浅的一角在江面若隐若现,仿佛在白色的画布上行走的剪影。
  刘备乘单舸划向江心,船上装满了劳军的礼物。他伫立于船首,望着渐渐靠近的水军阵营,一艘艘战船行间适度,虽在行进中仍是井然有度。每艘船上皆设哨楼,号兵在楼台上不停挥舞着两面三角旗,打出去的旗语便是行军的号令。
  他不禁叹道:“东吴水军为天下强兵,果然名不虚传!”
  关羽在他身后悄声道:“大哥,你亲自渡江迎候,是为犒劳,还是为查审东吴军力虚实?”
  刘备默然一会儿,似笑非笑地说:“到底是云长,心思纤细如发,能于细微处见征兆。云长一直在江夏操练水军,以为东吴水军与我相较,孰优孰劣?”
  关羽凝神道:“我说实话,依我们现在的水军实力,不是东吴的对手。”
  刘备叹息一声:“果然是实话,故而孔明策谋三分天下,以东吴为援,因北有强曹逼迫,不能再增一个敌人。不过,现今虽不及,望云长不辞辛苦,必得要练出一支可与东吴争衡的水军,以为将来计!”
  “大哥莫非有与东吴争疆之心?”关羽疑问道。
  刘备远望着那烟波浩渺间的滚滚战船,半是怅然半是期待:“此一战后,若曹操北退,云长可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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