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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传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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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奔行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雪峰上,回头看看四下无人,径直奔入峰顶洞穴中去,过不多时,那人又拎着篮子从洞中出来,飞掠而去。等那人走的远了,李重远方从藏身处出来,他看清楚了,那个人是琅嬛妙境的二弟子苗可畏。
  这座雪峰不属于天山派七大洞府任何一家所辖,完全是一座荒峰,甚至连名字也没有。李重远心中大奇:“苗可畏来这里做什么?还拎着个篮子?难道是给谁送饭?这怎么可能呢?”
  李重远沉思了一下,决定亲自去看看究竟,便纵身跃上无名雪峰,向峰顶山洞奔去。
  在山洞口,果然发现了苗可畏的脚印,李重远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便直接钻进山洞,外面雪地映照着天色一片光亮,他刚进山洞,便觉得洞中漆黑一片,等了好一会,才慢慢适应,摸着黑向前走数十步,地势陡然向下往左急转。再行得数十步空间豁然开阔,原来这座雪峰竟是腹中空心的。沿着石壁的台阶曲折盘旋往下,其中有昏黄些亮光,再行数丈方才到底。
  只见洞底铺着些厚厚的干草,由于多年不见阳光,散发出浓重的霉味,一盏油灯孤独的蹲在小方桌上。发出微弱的光,更为奇特的是空气中飘着一股清冽的酒香。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正在踌躇间,忽然一阵冷风背后袭来,李重远本能闪身,却未能闪过,一股劲力击在背上,幸好这劲力来势甚缓,只是推得他踉跄数步,却并未击伤他,他未及站稳,又一股劲力袭来,他不由得跌跌撞撞又摔出数步,刚爬起来,就听见耳边有人阴测测的说道:“哼,这样差的功夫也来试招?也不拍被老子打死!”没等他说话,那人忽然闪到他身后,从背后反手扣住李重远的脉门,奇道:“咦。原来是个伤号,内伤未愈也来逗引老子?”
  李重远痛极,叫道:“怪人,放开我!我就是跑进来玩的。”
  怪人桀桀怪笑道::“这里穷山恶水,有哪个傻瓜会跑来玩?不过,你这个家伙傻乎乎的,倒也好玩。这样吧,你能接住我一招,我就放你走,如何?”说罢,真的放手,李重远正在拼命挣扎,他这一放手,李重远使劲落了个空跌跌撞撞又摔出几步远,等爬起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鸠衣百结的老者站在面前。
  那老者蓬头垢面、形容枯槁。宛如骷髅一般,吓得李重远大叫一声:“鬼啊!”
  那老者怪笑道:“老子现在不是鬼,不过,再过十年八年可就不一定啦。”说完,轻轻挥过一掌,劲风吹得李重远打了好几个滚儿。老者叹息道:“真是一茬不如一茬,连这掌风都抵御不住,唉,真不知道你们功是怎么练的。”
  李重远斗志被激发出来,翻身扑上去,一招金鼓齐鸣打去,那老者笑道:“金鼓齐鸣这一招要眼与心齐、心与意齐、意与身齐,你是三不齐一,如何使得?”说罢,单掌轻轻按在他心口,略一推按,李重远登时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如海浪般波动起来,不由得眼前发黑、耳中蝉鸣,摇摇欲坠。片刻后,血液似乎像惊涛般几乎破体而出。他再也支持不住,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重远在昏迷中悠悠醒转,只见那老者盘膝坐在远处,他略一动弹,老者道:“你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到老夫近前来,有话问你。”
  李重远生性倔强,爬起来不但不上前反而后退了几步,那老者冷冷哼了声,袍袖一挥,一股劲风将李重远硬生生卷到面前。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李重远顿时跪倒在老者面前动弹不得。
  那老者先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道:“小子,你是谁的门人?”李重远扭头不答,老者也不生气,微笑道:“那你大概不知道,这地方可是天山派的禁地,没有掌门的同意,擅入者死!嘿嘿,苗可畏这小子做事很是机警,可是还是被你这傻小子钻了空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苗可畏固然要受罚,至于你,嘿嘿,大概就得死了。”李重远闻听此言,脸色禁不住变了几变,那老者看在眼里,继续道:“你也不要因为,从这跑出去,然后来个死不承认就没事了,刚才老夫打在你身上的那一掌,叫忘川索命,是修罗神功的独门手法,普天下只有老夫一人会,过不多时,伤势就会复发,只要伤势发作,你的师父就会知道你来过我这里,赖是赖不掉的。就算你师父不杀你,伤势一旦复发,就会一次比一次更重,直到最后全身迸血而死,这伤势发作的滋味,你刚才经受过的,滋味如何啊?”
  李重远怒道:“你这老家伙,敢则是要折辱我吗?我大不了一头撞死在山崖上,也断不会让你如意!”
  老者暗暗点头,道:“其实,你的伤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无药可救,只要老夫教你一套功法,只要你勤加练习,伤势就不会发作,嗯,非但不会发作,而且对你的武功是大有裨益的,这样是不是很好呢?”李重远听完,颇为心动,略一沉吟,猛然醒悟:“你是想让我拜入你门下?做梦!我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背叛师父的。”那老者又道:“刚才老夫就觉察你脉象有异,把脉细细推数,嘿嘿,不到半年就两次被人打得吐血,居然还是被同一人所伤,岂不活活羞死,想当年,老夫十岁学武,十三岁杀人,十五岁纵横江湖,何曾如此狼狈过。你武功如此低微,对师傅忠心又有何用?强敌来犯,难道凭你就能救你师父吗?”
  李重远觉得心里如遭锤击,猛地停滞了一下,被黑衣人追杀、被马北方接连羞辱殴打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心底恨意如烈火般燃烧,他抬起头盯着老者说:“好,我答应你,但我不会背叛师门,更不会做危害师门的事情。”
  那老者笑道:“老夫教你武功一则是救你性命;二则是老夫的武功也算是武林中的奇葩,随老夫埋没在这里未免可惜,所以要找个传人传承下去。再者老夫的武功与天山派渊源极深,要说是同一门派也不为过,自然不会让你危害天山派的。”
  老者解开李重远的穴道,道:“若说学武,你并不是天赋秉异之人,好在你心思沉稳,须知勤能补拙,只要有了恒心,将来必能到得大成境界。”
  然后让李重远跪下磕三个头,道:“从今日起,你是我天山派北宗的第五代弟子,你记住了,老夫的名字叫曲北原,当年江湖称我为修罗郎君”。
  

第八章 北宗奇人


 李重远听了不禁心里暗笑:你一个糟老头子,哪里和风度翩翩的郎君有丝毫联系?他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口里答道:“徒弟记住了,师父,天山派还有北宗?那么有南宗吗?”
  曲北原:“自然是有的,你刚上山时,拜的师父就是南宗,嗯,南宗的掌门还是那个无难吧?”
  李重远奇道:“无难?不是啊,没有叫无难的,只有大师伯渡难大师。”
  曲北原哈哈大笑:“无难小和尚现在居然也成大师了,哈哈,这小家伙倒是守信之人,当年硬是来这山洞找我比武,我说你若是能支撑到十招以后,我便把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若是支撑不到,那世上也就没有无难了。那小和尚居然有些胆色,立即答应,嗯,他还不错,撑到第八招,被我一掌击在后心,我见他年轻,不忍取他性命,也就没尽全力,只用了五成功力,他就吐血晕倒了。哈哈,原来他逃得性命后居然改名叫做渡难,也罢,世上真的没有无难了。”
  李重远听得目瞪口呆,他虽没见过渡难大师的武功,但却见过李九的功夫,李九是紫无浊师父的徒弟,而渡难大师则是紫无浊的掌门师兄,武功与李九相比又有天壤之别,居然在曲北原的手下只支撑了八招就被打吐血,而且还是在曲北原只用五成功力的情况下。这个曲北原当真是深不可测。
  曲北原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何只听说过天山派,却没有听说过南宗、北宗是也不是?”
  李重远:“是。天山派从未有人这样说过。”
  曲北原道:“此事说来话长,但你既然入我门下,这些事情你是应该知道的,在百十年前,天山派就有南宗、北宗了,只是那时候南宗除了修炼武功还兼顾医、卜、书画、奇门遁甲五行八作,未免用心不专,而北宗却专注于武道,北宗也没有南宗那么多规矩,只要是天下厉害的武技,北宗都要想方设法偷学到手,化为北宗武技。时日已久这北宗在武道上便高南宗一筹,南宗北宗虽然内功根基不一样,南宗修习混元功,而北宗修炼修罗功,却是同气连枝,两种功法也有相互参合借鉴之处,所以无论谁武功高对于天山派来说都是好事,可偏偏南宗有些妄人胡说北宗修炼的是邪魔外道,而北宗的人由于长时间浸淫武道,性格偏执怪异,听南宗如此说来,索性把祖师爷戒律弃之不顾,在江湖上凡事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渐渐便恶名昭著,五十年前更打上山去找南宗的人比武,说什么争论到底谁是正宗。可怜南宗北宗那些刚上山的弟子,连入门功夫尚未学会,也要拿起刀枪相互厮杀,这一役,天山派势力大损。南宗的人论武技不是北宗的对手,被打死杀伤无数,被迫浪迹江湖。北宗占据了天山,可惜,当时的北宗掌门人殷离极生性狠戾乖张,喜怒难测,晴阴无常。在江湖上不修德福,专一残杀武林人士,自那时起,北宗便真正成为邪派了,老夫便是那时候加入的北宗,其实老夫原本是中原寺院的小和尚,独自在山下化缘,被掌门殷离极看中,强掳到天山的。不过,能成为殷离极的亲传弟子是我的大幸也是大不幸。
  时光荏苒,过了二十年,我从一个少年成了青年,殷离极虽然性情暴戾,但教授弟子却是极为尽心,因此我得了北宗的真传。在江湖上也创下了不小的名头,这时候的南宗却出了一个奇才叫叶长青,此人聪颖异常天资秉异,不到三十岁便成为南宗武道第一人,在四十岁的时候便成为中原武林中领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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