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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们要是抢先下手，也不必受制一女子。”百晓书生身后，几人挨着上前，低语。
“魔罗，你的意思？”开口的是地府中的屠。
“君上一统天下，我们便是头号功臣。”魔罗扫了扫周围，低语。
“百晓书生能得君上仰，必有依仗，我们势必要除之。”狐眼的冷光一闪而逝，几人齐齐点头。
090 蛮荒异象
“追日，这下我们总好交差了。”午后的阳光在树藤间投下，雷厉瞄了眼被拉长的倒影，嘴角挑起一抹微讽。
“端了他们的窝，也算替主子除去一害。”追日点点头，飞身跃上马，浓烟顿起，星星之火顺着洒满鱼油干燥的枝叶蔓延。
“原本琢磨着能赶上精彩一幕，这下可好，劳什子的黑市，怎么每回都是风驰、流云能亲身感受。”随意抱怨了一句，遭到追日的斥责，“跟着主子出生入死，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对了，主子什么时候有这般打算了，灭族，我赞成。”雷厉吐了吐舌头。半个时辰前血蝙蝠带来主了秘令，彻查周康黑市易奴一案，揪出幕后黑手及株连者不惜一切代价，灭族。
“依你认为主子为什么？”追日也有疑惑。
“不清楚，定是惹到主子了，灭族，可不是小事。”雷厉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过份。
“对了，姚黄和魅紫还不知道吧！”雷厉性子比较活泼，话也就多一些。
“应该能猜到，我可以想到璟宏君狂怒的模样，眼皮底下没了踪影，哈哈，想想我就觉得舒服，敢算计主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那是，届时齐天连同诸国一齐讨伐，正大光明的理由。”
“切，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依我瞧着，这法子太三流，主上定然是不会用的。”扫了眼被烟呛回巢的黑影，追日不无骄傲的挥动马鞭，与雷厉并驾齐驱，消失在火海尽头。
夏侯一笑走在齐言晖与北野妩语身后，不远不近的辍着，如果说他先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可以肯定，朝阳与齐天的关系就是他与飞扬的关系，晖洛，洛央亲王齐言晖，这么明显的证据，他居然迟迟未解，那么飞扬的身份就昭然若揭——擎天圣公主。朝阳山庄少庄主果然是个掩饰的好身份，呼之欲出的庄主现今的朝阳国主，总不会是……摇了摇头，嘴角一丝苦笑，朝阳山庄始建于擎煌十八年，那个时候不足四岁的孩童……不可能。人们就是这样，潜意识下的不可能就被主观认定为不可能，殊不知一切皆有可能。
差不多都走到乱石跟前，“我刚才还看到红光，怎么不见了？”北野妩语问出所有人的疑问。
“这里没路了，那边约莫有水滴声，破石而过！”夏侯一笑提议道。
“那我来破路，夏侯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修仁站到最前方，试了试角度。
“好，我为你护法。”夏侯一笑收回对迟豫远的打量，点点头回答。
几人合力之下，乱石嘭的一声向两旁扫去，荡开一阵薄雾；哗哗的水声渐渐大起来，一汪潭水沿着石壁间刻意雕琢的水槽螺旋流动，潭水上晕着层水雾，晶莹美丽，仔细闻可嗅到一股幽香，迟豫远无意的一个眼神捕捉到潭水映出的笑色，莫非齐言晖……
“真是不虚此行，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水。”北野妩语挤上前，赞叹不已。
此刻怕也只有她有心情来欣赏这晶莹的温水了，百晓书生围在潭边，仔细查看，丢下一枚石子，“并非弱水。”
“光影！”水面电般的速度闪过一丝光影消失，随着北甜的一声，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原本如白昼般亮堂的洞内突然黑了下来；谨慎之下都屏住了呼吸。
“大胆何人，擅闯我主闭关之地。”蓦然间一道童声响亮，奇怪的是声音绕着山洞，找不到任何一个具体的方向。
“原来有人呀？”北野妩语不自觉的拉紧了最近的齐言晖，四处张望，微有兴奋，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主儿。
“嘘！”齐言晖暗示了一声，洞中又回复寂静。
“我等进洞寻找‘灵刹’，并非有意擅闯。”运用神识能捕捉到轻缓的呼吸声，究竟是有人捉弄还是？修仁出声，隐有试探的意图。
“就找那么一柄破剑！”石洞忽的一下重新亮了起来，几人不适的揉了揉眼睛，适应强上一些的光芒，水潭上方，长尾游弋搅起阵阵水花，顺着那蛇向上看，蜿蜒着伏在潭边的人头，除了，几乎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当真有人面蛇身的怪物，而且会说人话。
“不知如何称呼！”夏侯一笑平复心底的激动上前，拱了拱手问道。
“哗”的一声那蛇尾一个甩起，潭水溅起水花丈高，一阵水流直击夏侯一笑，夏侯一笑本就警惕，乱中一侧身体闪开，水流哗然落到凑上前来的魔罗身上，紧接可闻咯咯的笑声。
“吾乃‘灵刹’守护兽地听圣蛇，岂是汝等小辈该打探的。”懒洋洋的一句听似无理，却无意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在场之人无一不惊，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咦，好玩。”北野妩无视魔罗的怒脸，笑嘻嘻的说道，小心翼翼挪着步子，慢慢靠近那人面蛇身的怪物，蹲下身子。
“你知道‘灵刹’在哪，能让我看一眼吗？”精致的脸庞上，羽睫忽闪，小声的诱哄着，深怕一个不小心也被洒一身水，无不狼狈。
“你不想要么？”蛇头分明就是个未长成的孩子，双眼清明透彻，周身有散发出一股天地精华的灵气，突然让人有种不敢亵渎的感觉。
“不要，就是好奇，想看看。”北野妩语摇摇头，放松了紧攥的剑身。
“那好吧，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好啦！”眨眨眼睛，一闪而逝狡黠的眼光，孩子气的低伏到北野妩语耳畔，嘤嘤几声，其余的脸孔都不约而同的紧张，夏侯一笑偷偷瞄了一眼四周，刚才还忍怒未发的魔罗包括他略有怀疑的九暗灵，或倾听，或屏气凝神的妄想捕捉一丝语音，如果不是忌惮那凭空而出的蛇怪，怕是要上前捉起来审问了。
“真的呀！”北野妩语似有疑惑，指尖轻轻抚上蛇身，滑腻粘液般的蛇皮不禁让人浑身不自在，讪讪的干笑一声，确定道。
“爱信不信。”蛇身小人投了一计白眼，负气般的扭了扭身体，蛇尾哗啦一圈，漾起一阵水流，蛇头伏在圈到一起的身体上，低敛眉目隐有睡意。
“它说什么？”迟豫天瞳敢紧收，声音有说不出的骇人，掌力一吸抓过愣在原地的北野妩语，
“你？”齐言晖出手阻拦，快半步的距离正欲揽过北野妩语，长及数丈的蛇尾猝不及防绕住迟豫天躲闪不及的双腿，只见那蛇身人头上的眼睛忽的睁开，若非道行精深怕这一个趔趄也摔个四脚朝天，而那蛇竟然如一道光影穿进轰然而开又关掉的石门。
“哼！”北甜小心的持住迟豫天，再度靠过来。
“它说‘灵刹’自行认主，就在山外！”北野妩语怔怔的道出原话，仿佛还回味在后半句的隐语里，抬头凝视齐言晖关切的眸子扯了扯本就揽住自己的衣袖，低声嘀咕，“还有半句。”
“它说……”迫人的气息锐利逼人，若非有齐言晖站于身侧，屠的偷袭定然成功。
“它说什么？”寒眸中锋芒四射，百晓书生冷气直压，修仁一个健步上前挡住，夏侯一笑也有意无意的冷眼扫过百晓书生一行人，倒是九暗灵静静的听着，没有丝毫异动。
“它说什么也不关你事，有本事你自己问去。”北野妩语回过神来自然没有给为难自己的迟豫天好脸色，头一扬，双手抱胸，一幅看你怎么办的模样；反正看齐言晖、修仁几人的模样也断不地放任她一个小女子吃亏。
“你！”迟豫天冷着张脸，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息着，一把甩开北甜持着的手臂；怒气难抑，狠狠道，“‘灵刹’之主就在山外，我们出去。”
“瞧瞧，想先下手就这般，咱们先不走，能找到…”北野妩语一幅不气死你就怪了的神色目送北甜父子俩。
“小丫头，你又不要那东西，说了无妨。”狐从人群中渐渐靠近，声音柔中带媚，北野妩语侧首，“你想知道？”
“我们都很想知道。”狐声魅惑，夏侯一笑带着无法捉摸的笑，齐言晖也点点头，修仁无所谓，九暗灵无表情。
“九洲变、风云现、灵刹出，归一天。”北野妩语还是不能理解，，“灵刹出，归一天。”齐言晖咀嚼着几字，皱眉深思，恍然中忆起普罗占星阁的手札中有言，“风云变，灵现，沧海一，灵……”的断笔处，他本就聪明绝顶，瞬间就思量短短几字的奥秘。
091 风云变
一声凄厉如鬼的尖叫声尖锐。
九暗灵同时向出口掠去，其他人相互对视，无声的默契，都以最快的速度向出口而去，身后的山石轰隆声再响，“快，过。”暗灵中有人提醒，也不顾那绳索的承重力是多少，夏侯一笑一个筋斗飞跃对岸，因着有暗灵接应，一行人出来倒是顺利，狐眼半眯，竟瞄到丁点的血色，眼角扫视接应的两暗灵，心中不时盘算，险些被炸开的山石伤着，驭起轻功退出。
晨光已现，山间一切都可看个清楚。
“轰，轰”的震动身响在声后，没有人敢回头，围拢着不曾进山的更多人思量着是否离开，一尾奇蛇从山中飞掠而去，盘踞到高坡的高树上，身子钻进郁郁葱葱的林中不可见，蛇尾吊在枝间，细细听来可分辨咝咝的吐着信子。敢来百里蛮荒山的可以说都是在江湖上留得着名的人物，看到这东西无疑更说明‘灵刹’当真存于此，传说《方圆秘史》有载，上古圣物有二兽守之，其一灵虎、其一圣蛇，这现象岂不对道人所言相符，只是那灵虎身在何处。
山崩地裂，无数的山石炸飞开来，没有人敢近点查清独独倒塌现过红光的主峰，人在尖叫着咒骂着疯狂的逃命，迟豫天满山避开飞来的石屑，也不曾见到东言的影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