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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把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好，转身问那位老先生：“老人家，这个瓶子您是想拍多少钱呢？”
老先生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家压箱底的宝贝了，虽然我不太懂这个行情，但我也知道这个是好东西，至于价钱嘛，能拍个几十万我也就满足了。”
“既然是压箱底的宝贝，老人家为何要把它卖掉？这可的确是件好东西。”张起灵表示疑惑地问道。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老先生一副终于找到个人听他说话的架势开始家长里短，“我也是没有办法，家里就剩我这个老家伙和我的孙子了，我老啦，已经没有能力赚钱了，家里要开销，孙子要上大学，也只好把这个宝贝卖了；想当年我们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可惜到了我这一代就没落了，老祖宗留下了一些宝贝，传到我这一代却被我那个不孝子败光了；赌博输了很多钱就偷偷的拿那些东西去卖，卖了钱再去赌，后来竟然把老祖宗千叮万嘱不可卖掉的一个铜鱼都给卖了，唉。。。也不知道是祖宗发怒了还是报应来了，过了没多久，这个不孝子就出了车祸，丢下老婆孩子和一堆债，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后来，儿媳妇无法忍受孤儿寡母的生活丢下孩子跑了，我老伴早早就过世了，剩下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这个瓶子我也是万不得已才会拿出来卖的，说不定哪天我突然就不在了，总得给我孙子留点后路。”
铜鱼？难道是蛇眉铜鱼？张起灵有些惊喜又急切地问：“老人家，您刚才说的铜鱼是？”
老先生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那个铜鱼是我们家传了好几代的了，那个东西我没看出哪里好，但一代一代传下来都千叮万嘱说一定不能卖，至于为什么不能卖倒是没个说法。”
“敢问老人家，那条鱼的眉毛是不是象一条蛇那样的？”
“没错，就是那样的，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先生好生奇怪地看着他问道。
“老人家叫我小张就好，我也是听一位老者说起过，他对那个铜鱼挺感兴趣，曾拜托晚辈帮他打听打听；再冒昧地问问老人家，您儿子是哪一年卖掉那个铜鱼的？他是卖给谁的您还记得吗？”张起灵语气恭敬地问老先生。
老先生侧头想了想，语气不太肯定地说：“这个。。。哪一年卖掉的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那年我孙子好像不足两岁，今年他18岁，大概也就是16年前吧，至于卖给谁，具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卖给了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难道跟师傅说的那个美国人是同一个人？可是这个是16年前的事，那个抢劫案是15年前，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有可能他是先买了第一条铜鱼，后来又去抢了另一条；如果他手上有两条鱼，那他必定要找第三条，但是如果三条鱼都在他手上，那事情就比较难办了，但又不能肯定那个美国人就是那个抢劫犯。不管怎么说，张起灵始终觉得这两条鱼一定有关联。
“多谢老人家提供的消息！”张起灵站起身认真地向老先生深施一礼。
老先生连忙扶住他，摆摆手说：“小伙子不必多礼，我还要感谢你能听我唠叨了这么久呢。”
“老人家您客气了，这样吧，如果您确定了要拍卖这件东西，那您过两天就可以带上它到我们公司来找我，到时我们会请有关专家一起鉴定之后跟您签合同，至于价格嘛，这个要等鉴定完后才能确定，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您这件东西的底价绝对不会低于您说的那个价格。”张起灵说着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老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您随时可以找我。”
老先生接过名片看了看，点点头说：“行行，过两天我让我孙子回来一起去找你。”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老人家去杭州时，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张起灵说完便向老先生告辞。
“诶~~好好，小伙子你慢走。”
张起灵从老先生家里出来时，发现外面的雾比刚才又大了点，象似在下毛毛雨的感觉。他赶紧掏出手机给吴邪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在货主家门口等他。
日期：20101124 20：16
14、
老先生的家门前就是一条小溪，旁边有一座小桥，潺潺的流水绕着这个美丽的小镇，显得那么安详、悠然。而此刻张起灵的心情却无法平静，他点了根烟，站在小溪的岸边出神。他的脑海里一直在想，买铜鱼的外国人和陈四爷说的美国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在网上发布那副画的人又是谁？他发那句话目的又是什么？是想找到其他铜鱼？还是只是一个诱饵？可惜老先生的儿子已不在人世，无法得知那个外国人的身份。
“小哥。。。这边。。。”听到喊声，张起灵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吴邪在小溪对面拼命向他挥手，他收回心神把烟扔到地上踩了一脚，快步通过那座小桥，走到吴邪身边。
“小哥，你的事情办完了？” 吴邪一脸神清气爽，看来今天这一趟让他很兴奋。
“嗯。”张起灵点点头。
“那我们玩一会再回去好不好？难得来一次，我想去那个小山坡顶上拍些照片，上面往下看的角度一定很美。”吴邪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张起灵。
“嗯，走吧。”张起灵不再去想那些纠结的问题，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自己也未尝不好。
两人说着便朝小山坡的方向走去。今天他们的穿着不约而同的相似，吴邪穿着白色连帽卫衣、浅蓝色牛仔裤；张起灵则穿着蓝色连帽卫衣，黑色牛仔裤。一个清爽帅气，一个淡然俊秀。如此的搭配走在小镇的清板石路上显得格外耀眼，引来无数好奇和赞叹的目光。吴邪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眼光，此刻他正忙于发现美好的景物，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时而惊喜时而好奇，偶尔拿着相机咔嚓一下。张起灵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东张西望兴趣盎然的样子，就像久未出来游玩的小孩，乐不思蜀。嘴角轻轻的勾了勾，却不知眼里流露出来的宠溺早已泄露了他的秘密。可惜这样美好的景象，吴邪同志没有捕捉到。不久来到小山坡脚下，原来这里已经改造成一个小公园，想必也是镇里的居民休闲活动的好去处。山坡并不高，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往上走，十几分钟就到了坡顶。久未运动的吴邪微微有些气喘，看着身边气定神闲的闷油瓶，心中不免有些郁闷。
山上的角度果然非凡，从坡顶往下俯瞰，大半个小镇尽收眼底。淡淡的薄雾笼罩在幽静的小镇上，似是给它披上了一件妙曼的轻纱薄翼，又如一副灵秀淡雅的水墨画，感觉伸手可摸却又遥不可及。饶是淡定漠然的张起灵，也忍不住露出惊叹欣喜的表情，闭上眼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正准备拍照的吴邪看在眼里，顿时呆立在原地，那一刻的张起灵没有了往日的沉静和冷漠，半仰着头，此时一脸享受的神态显得更加俊朗和些许性感。如此美妙的画面怎能错过？拿起相机朝着张起灵的侧面咔嚓一声，把这难得一见的情景瞬间定格。
张起灵转过头看着他，表情已恢复平静。吴邪笑了一下，讪讪的挠了挠头，头发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雾水。张起灵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拨了拨他头发上的水，“头发快湿了。”随后把他的衣服帽子往上一扣，转头继续欣赏山下的旖旎风光，一切动作都那么自然，却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暧昧。
吴邪征了一下，即使在阴冷的山上，他依然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阵阵发烫。等他平静下来，发现张起灵的头发也一样快湿了，密密麻麻的小雾珠爬满略长的留海上，煞是好看。他有点恶作剧的伸手使劲揉了揉张起灵的头发，“你的也快湿了。”揉乱了头发后把他衣服的帽子也往上一扣，继续拍摄优美的景色去了。张起灵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爬上坡时不觉得冷，呆了片刻后，就觉得一阵阵起鸡皮疙瘩。吴邪的照片也拍得差不多了，各个角度都拍了个遍，于是对张起灵说：“小哥，我们下去了吧，有点冷了，我们下去吃点热的东西。”“嗯，走吧。”“我跟你说，刚才我溜达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小吃，看得我都流口水了。”“那你怎么不吃？”“我想等你一起吃，好东西要有人分享才有意思啊。。。”“。。。。。。”两人边聊着边悠然的往山下走。
等到穿街走巷吃完各类小吃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打算坐车去宁波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杭州，结果已经没有车到宁波了，只好住在观城。于是两人又继续压清板石，白天安静的小镇，夜幕降临时倒喧闹起来，下班回家的、买菜卖菜的、吆喝孩子回家的、还有忙着摆夜市的各类商品小贩，就像一首欢乐祥和的合奏曲，让人心情愉悦。
逛了一圈，累了，两人又到当地比较有名的海鲜餐厅吃了一顿美味海鲜，（真能吃！）吃完后就去找旅馆休息。本来就不大的小镇；旅馆自是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看起来好一点的旅馆，却被告知只有一间标准双人房了。（发展JQ的路上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囧~~）反正也就一晚，于是就凑合住下了。吴邪坐在床上鼓捣相机，翻阅着这一天东奔西走的成果，开心的表情掩饰不住的爬上脸颊，好久没这样尽情地拍照了，真过瘾！张起灵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电视，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有没有把电视节目看进去。吴邪把照片都看了一遍后，好生的把相机放进相机包里。拿起手机一看，都十点多了，难怪有点困了。
“小哥我先去洗澡了。”吴邪边说边脱了鞋子，拿起旅馆的一次性拖鞋穿上，朝浴室走去。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原本没打算住下，当然也没带干净的换洗衣服，洗完澡后，吴邪把衣服挂在浴室的架子上，穿上旅馆的浴袍，生怕会冷，又把浴袍拉扯好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