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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再有悲伤的啜泣，不会再有悲哀的命运，让我们为那五光十色的世界高歌一曲，让我们一起披尽荣华，让我们一起领略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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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女人哭得自己心烦意乱。还是为了那个自己不爽已久的男人。
忍不住一声怒斥——
“不许哭！我说了你不许哭听到没有！”一双绿眸凶狠得几乎要将人撕吞下肚，而那个女人却像没有听闻，继续哭得梨花带雨。
终于在没办法之下，用力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让他从此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说着残暴的话，却有着难以抹灭的柔情。
古芊菁慌张地抬起头来，胡乱地说着，“不，不要。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听完，更为生气，“他这么对你你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继续哭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解释。
是啊，这么对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就是放不下，说什么也放不下，又有什么办法。
许久，古芊菁停止了哭泣，红肿着眼睛推开车门，哑着嗓子说：“童靖阳，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他一把拽住她准备离开的手，眼睛里是可怖的血丝，“我怎么能不管？！你说，我怎么能不管！”
******
这年纽约的雪虽然姗姗来迟，但到底还是来了，并且恰好赶在了圣诞夜。
纷纷扬扬的雪花自夜空飘落。第一夜的雪，并没有很寒冷的气息，看着繁华的街头和张灯结彩的店铺，反而有一种浅浅的暖意。
因为大街上人流很多的关系，林立翔将林芬芬举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林立翔很自然而然地拉着我的手朝前走，在外人眼里，我们看起来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当然，由于林立翔肩膀上有一个年幼的妹妹的关系，不少人甚至以为我们是一对过分年轻的夫妻。
坐在林立翔肩膀上变高了的林芬芬看见迎面走来的圣诞老人便死活要走过去摸他的鼻子，结果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大把扮演圣诞老人的金发帅哥的头套扯了下来，对方茫然地看着一脸得意的林芬芬，头发在纽约的街头被吹得狂魔乱舞。
林立翔赶紧抱着林芬芬和我一起跑了。幸好林芬芬小公主没有突发奇想地要看一下圣诞老人的小鹿，否则现在我和林立翔可能已经成了那个金发帅哥的坐骑，被鞭子抽得满大街跑。
“你有什么愿望吗？”
缀满星光的圣诞树将四周围照得犹如白昼，围在旁边的男男女女脸上都闪烁着幸福的光辉，双手合十，安静地许下心愿。
当然，林芬芬也不会例外。
“我希望明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床头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我要哥哥一直陪在我身边，还有等我长大以后我要做一个和哥哥一样出色的歌手！”红扑扑的一张小脸，完全不换气地说了那么长的一串话，换来周遭人的憨笑、林立翔的无奈。
他仰头望向上空，不知道是在看圣诞树的顶端还是在看星辰。
“芬芬，不要学我，我不是一个出色的歌手。”
“谁说的！”林芬芬撅着嘴否认道，“爸爸经常告诉我哥哥在台湾就是一个出色的歌手！”
短暂的错愕过后。
林立翔脸上的笑容如此显眼，他伸手捏了捏林芬芬的脸，说：“谁要听你这个古灵精的愿望了，我是问你若绮姐姐。”
……
“我啊……”
看着那聆听过众多人心愿的圣诞树。
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走回家的路上，林芬芬已经在林立翔的怀里睡着了。毕竟还是个孩子，精力再好也有限。此时已经是纽约的深夜，街上的人流渐渐散去，有的进了夜店继续狂欢，有的则回到家里休息养好精神明天上班。
“刚才为什么不许愿？”林立翔突然问。
“那是孩子才喜欢做的事情。如果许愿有用的话，世界上也不会有无助的事了。”
听完，林立翔笑道：“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你们女生常说，‘圣诞夜会发生奇迹的’。”他停下脚步，凝视我，漆黑的瞳像稀世的珍宝，“你不是说我就像你的奇迹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了。
看似星星点点，却很快地铺满了整个街面，正如林立翔告诉自己的，这个城市下雪的时候犹如银装素裹，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下雪了。”
林立翔静静地看着，眼睛里仿佛大雪弥漫看不见尽头。
我用手盛住一片下落的雪花，很快，融化在手心。
“我希望，有很多人喜欢我们的歌。”看向林立翔，想起他刚才也没有许愿，“那你呢？”
……
“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相视，一笑。
静静地走着，雪花落满我们的肩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头被林芬芬挂上的圣诞袜里，多了一张返回台湾的机票，里面还有林立翔的一段字迹——
“若绮，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属于你的，虚无时代。——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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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席若云说，方若绮在人间蒸发三个月前，到医院见过她一面。
此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在这个每日都有新秀出现的演艺圈里，她的影子早已被人遗忘，甚至早前她在我的演唱会上引起的风波，现在也逐渐无人问津。偶尔有FANS提起，附上的也只是一声嘲讽，那个女人啊，大概早就退出演艺圈了吧。
但是无论外面对她的揣测有多少种，我也绝对不会相信她退出演艺圈的那个说法。
如果会这么轻易就离开演艺圈的，就不是方若绮了。
只不过这个圈子新陈代谢得实在太快，一个艺人的消失与否，它都不会停止脚步等着你回来。比如说12月初的时候，有一首没有公布演唱者的歌突然爆红了网络，该歌曲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各大搜索榜的榜首，一天之内点击破千万，并且还在日渐增加。大众的关注度超过了一开始业内人士的预测，因此各大唱片公司的制作人都开始各显本事地寻找演唱者的身影。
一旦签约，那个演唱者的身价立刻冲上一线歌手的位置。
《虚无》。
这就是那首频繁被人谈起的歌曲的名字。
“这大概又是哪个唱片公司为自己旗下新人弄出来的炒作吧，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制作人们估计都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大卖唱片。”Jason走进周映彤的办公室，这最近突然爆红的歌曲竟然将Jason这样极少关心新人和新歌的金牌经纪人都引起了主意。
“不是炒作。”周映彤突然插口道，“那首歌我和其他几个制作人专门去听过，无论是声音还是词曲都无可挑剔，突然间的爆红，也不无道理。”她看着桌面上摆着的我的新专辑封面的设计，继续说道：“一般来说唱片公司都会把旗下的新人放在特殊假期推出，以保证第一张专辑的关注度和销售量。拥有一定人气和名气作为基底的艺人则会选择在年底这样比较有特殊意义的时间推出专辑。现在距离圣诞和跨年还有一段时间，不得不说这首歌的推出时间很险，正值唱片业的萧条时期，不过也正因此能看出演唱者对自己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我笑了笑，“如果演唱者是个男歌手的话，我三月份的金曲奖岂不是有威胁？”
周映彤莞尔，“那倒不会。那首歌是男女合唱的。”
然而，即便对音乐的嗅觉敏锐如周映彤，《虚无》的真正演唱者的身份，还是让她大跌了眼镜。
圣诞节过后，方若绮回到了台湾，和林立翔一起。
隔天，一张足以覆满YOGO大楼外墙的大海报高挂在各个广场，海报里的那个女孩身后巨大的黑色裙摆扬起来铺满了大半的画面，白色的迷雾在背景里升腾。她化着冷寂精致的烟熏妆，眼睛遥遥地望向远方，失焦的双眸仿佛被大雾弥漫，一道黑色的眼泪从她苍白的脸上流淌下来，唇边是悲伤的微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美丽而又绝望的堕天使，又像在密林深处寂寥盛放的黑色花朵。
那海报右下角本该是落款处的地方，却没有印上那个神秘到极点的女子的名字，只是用极为冷肃的字体写着——
《虚无》
一份迟到的圣诞礼物。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抬头去仰望别的艺人的海报。
……
即使你改变了装束。
即使你改变了气息。
即使你变得面目全非自信没有人可以认得出你。
——我也一定会认出你。
……
《虚无》
演唱者：空
作曲者：空
填词者：空
男：
用我的鲜血筑造你光辉的成就/用我的眼泪洗涤你身上的污垢
我有我的理由/你有你的坚持
我没有后悔/我没有后悔
我沉沦于黑暗细数我的过去/你用你的辉煌夺走了我所有的光亮
我抛弃了自尊抛弃了骄傲也舍去了良心
请你收起你的怜悯/我并不需要
女：
以歌声作为悲哀的源泉/以花瓣替代末夜的苍雪
把血肉铸造成王城里的阶梯/把眼泪幻化成高台上的星光
用残损的手掌紧握虚无/用空洞的胸腔沉淀哀伤
我从不后悔/我从不后悔
我潜匿在黑暗寻找最初的自我/你用你的苍凉掩去了我所有的光亮
我抛弃了自我抛弃了感性也舍去了良心
请收起你的怜悯/我并不需要
男：
我用匕首割开血脉/我用尖锥刺破瞳眸
我在枪口上飞跃/我在刀刃上游走
让血液汇流成河/让尸骨遍布大地
我是人人避之的魑魅魍魉啊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怎么该有爱
女：
我用怨毒剔除心跳/我用罪恶弥盖脉搏
我在荒原里穿梭/我在荆棘里翻滚
让眼泪汇流成河/让残骸遍布大地
我是人人唾弃的蛇蝎女子啊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怎么配有爱
合：
当你的绝望化作一颗颗复仇的泪水
当你抬头挺胸面对世俗的眼光
当你用你的方式去祭奠曾经的爱情
却不知在背后有多少嗤笑的面庞
唯有封闭双眼/断绝退路/麻木地向前
愿人们的爱恨/为你做最后的加冕
……
世界被歌曲里这一种诡秘的黑色所倾覆。
1999年12月31日，赶上年度的最后一班列车，《虚无》推出了女声独唱版，再一次造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