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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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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已下定决心,听从命定行事,便须了断非分的念头,万不可再过度的优柔寡断,否则,不止害己,更会害人。浅浅深深,事与人一旦牵扯的多了,均会落得不浅的果。

    “今日新才起程上路,前方的路途,尚有些时日。小娘子长年深居闺阁,想必不曾出过远门,倘有不服,尽可通言,切不可劳累了。沿路中,吾等亦会尽量差人寻找住处……”

    听着薛王丛于轿辇外的一席话,江采苹未予吱声。薛王丛一通关切之语,剥开表层上的口吻,更深的话味,确为警言。某种程度上,实则是在提醒江采苹。

    确实,江采苹而今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万事皆须谨慎。正如薛王丛所言,操念的过多,对于江采苹来说,只会徒增无益,过往的种种,须得懂得放下才是,往前的一切,才是需其劳心劳力思虑的。

    然,路再远,只要向前行,终会有抵达的一日,而长安城中那座正敞开着城门,在等待着其入住的深宫,却是甚难见天日的。人如若住进去了,再往后,能见到的,便唯余下四四方方的一片天角。由今以后,随性所欲的自由,便只能将之抹杀于心涧上。

正文 第052章 天公不作美

    【Ps】:求收藏!

    七日之后,长安城。

    重又置身于大唐国都,江采苹百感交集。距上次与采盈前来盛都采购药材的时候,前后相隔才只半月有余而已。然而,虽说仅是相差数日,城中景况,却已然焕然一新。

    整座皇城,之前所沉重笼罩的阴霾气息,显而易见消减了不少,单是从过往行人的音容面貌上,便可瞧得出,人人话语间明显挤上了分喜上眉梢之意。如是,放眼望去,就连踩踏于脚底的这座城池,看似亦像极即将迎来专属于它的某种欣欣向荣之气。

    只是,种种细节睹见于眸,对于江采苹而言,实质上根本就并无多少异样之处。之于其,唯一迥异的,只有一样,亦即——上回来长安,其尚为自由之身,但此番,其已是身不由己之躯。

    “隆~隆隆~”

    青天白日下,头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野,冷不防竟突劈一响雷鸣。紧跟着,便是一阵更甚于一阵,晴雷的巨震;刹那间,片片厚密的低云,亦由城廓之外的天际方向,从四面八方急遽席卷向皇城中心方位而来。只眨眼的工夫,朵云覆顶,闪雷滚滚,暖阳阴消,城廓内外就已被遮蔽得灰暗一片。

    突如其来的这幕巨变,登时扫了形形色色街头行走者的兴致,适才本还称得上有够热闹非凡的街巷,顷刻间,急于收摊的收摊,忙于赶路的赶路,一时倒闹的哄乱糟糟。但迫于雨势来的过躁,亦来的凶猛,各色人等尚未来得及躲闪,才反应过神儿之际,便已被困于豆大的雨点之中。

    一场秋雨一场寒。现下的时节,早已过初秋,雨点打落在身,淋个浑身湿透倒是无所谓,较之于沦成落汤鸡,令人颇难以消受的实则在于,雨水灌浇于身上,那种冷湿的感觉,委实不怎舒服。

    “雨势过大,是否暂且先寻处地方避雨?待少时,雨势变小些之时,再行……”

    雨势如注,自然,薛王丛和高力士一干人亦免不了遭遇这场“暴”雨的冲袭。连日赶路,原以为马车驶入长安城,这一路便算是保险到家门口了,谁想才一进城门,竟摊上这么桩霉事。

    不过,也所幸这茬子事不是赶在半路上,否则,泥泞坑洼的沿途,行程势必会因此被耽搁上**十了日。现下,尽管皇城已是近在咫尺,再只需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而已,便可行至明德门处,但行不在急,亦不可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倘若于雨幕中额外急出点事儿,确为大误。

    “往前不远处,可是寿王府邸?”闻身旁的翊卫作询示,薛王丛皱眉略思,遂侧目向高力士。

    这一路行来,有薛王丛摆阵在前,高力士可谓轻松不少,省却了许多麻烦。无论行至何处,均早有人在俯候薛王丛,并盛情款待,诸如沿程食宿等繁琐事宜,既无需高力士费心安排,亦用不着劳心劳力破费,离京前由国库取到手的车马费,从起程到返程至今,更是分文未花,不管换做何人,想来均乐得清闲。

    “那,且去叨扰下寿王府吧?”高力士何等聪明,岂会听不懂薛王丛话外之意,依循着薛王丛口吻说着,便转头对身后随从吩咐道,“尔等且先行一步,赶往寿王府府邸,代为叩门。切记,切不可惊扰旁者,只需简单告知于寿王,让其在后门,稍予等待便可。至于其它的,不便多言,可已听明白?”

    江采苹独自静坐于轿辇中,虽知轿外正大雨哗哗,此刻,但闻高力士这般一发话,心头却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果史书记载未有出入,据江采苹悉,当下薛王丛与高力士口中所提及的寿王,正是当今圣人唐玄宗李隆基的第十八子李瑁,亦即新近才驾鹤西去的李隆基宠妃——惠妃武氏之子,且其原名,本为李清。而在历史上,这位唐玄宗与武惠妃共同生有的爱子,却是个悲剧人物。

    一切缘由,亦皆因于一个女人。

    “啊……”江采苹正径自陷于思忖,未料,乘坐的轿辇竟倏忽一斜,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轻呼出声。

    由于雨势本厉,雨珠浓密,雨水濛濛,纵然才片刻,街道上却早已有了积水,稍有不平之处,平添了深浅。何况,一直在拉套轿辇的三匹马匹,亦早生疲倦,加之驱车之人雨景中本就难辨识准确,马蹄失足亦情有可原。

    可惜,与此同时,接下来,随之而来的薛王丛的一嗓门喝叱,楞是将伴于轿辇两侧的人,顿时俱吓得愈发战战兢兢:

    “仔细着点!”

    这下,其实不光是驱车者等人,给薛王丛的低吼,吼得胆战心惊,此刻,江采苹摇晃于轿辇内,本身就已受惊之余,蓦地亦为之狠吃了诧异。着实不曾想象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竟也可以引发轩然大波。

    “下雨天路滑,尔等皆须小心伺候着。如若出了何差错,可着是担待不起,仔细为宜!”相较于薛王丛此时罕见的厉斥神韵,高力士平日里惯常可闻的那尤为独特的柔尖音质,这会儿反倒格外显衬得较为近人情得多。

    纵然高力士也是在醒警于他人,其语气听于人耳,至少未如薛王丛那般,令人觉得,语味透着分刻薄,夹杂有苛难劲儿。

    待勉强撑稳身姿,江采苹原欲替因其遭受斥责的一伙人,说上只字半语的好话,但转而一想,与其说越描越黑,反不如权当充耳未闻,只当是自个敏感过度想多了。换言之,时下,即便其探出头去替人美言,事已至此,亦不见得有济于事,反之,如若惹人误解,反落得瞎热心肠,更何况,纵然诚心诚意,别人也不一定就会领情。毕竟,若追根溯源,其实乃为“祸”源。

    况且,江采苹当下,已是自顾不暇。这年头,纵观古今,皇家后。宫,就是个大染缸,身处其中,一个人关切的多了,落人口舌的东西便多。防不胜防,说白了,实尚逊色于叫人有机可乘。

    碍于人威不可欺,天公又不作美,奉令赶去寿王府报信的人,行动倒也速度。不一会,薛王丛以及高力士的马匹停于寿王府后门时,只见门前早已派有人在恭候不期而至的来客。

    此处虽非王府前门,修造上,却也不失大雅,并不比府邸前门寒酸。

    “薛王叔父!”

    车队一停,正亲自候于门外的李瑁,立时先行跨前,朝尚骑于马背上,未下马的薛王丛施了一礼。

    单论辈分,于人前,李瑁确也理应唤薛王丛一声“叔父”,施礼亦不为过。

    “老奴见过寿王。唐突造访,打扰寿王了……”这时,高力士亦从旁开口。

    例来尊卑有别,人敬归人敬,奴才,终归是人下之奴。再不济,李瑁亦乃龙子。

    “阿翁?”待瞥见随同薛王丛一并跨下马来的高力士,李瑁方又忙不迭拱手回礼,“许久不见阿翁,未想,今日竟府上生辉,同迎来叔父与阿翁,何其幸哉!”

    “今日于街头,不巧恰赶上这场磅礴大雨,吾等姑且借由尔府上,暂避雨势,不知可方便否?”待下了马,薛王丛却是干脆,只摆摆手,示意李瑁无需行甚大礼,大可不必拘泥于礼节之俗,亦并未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直白道,“如若方便,只需于后院寻两间干净厢房即可。”

    “叔父所言极是。这天儿,说变硬就变了,当真打了人个措手不及……瞧这雨,下得正起劲,何时停尚没个准儿。叔父,阿翁,快些请府中坐!”言着,李瑁即扭头对府中家丁吩嘱道,“快,赶紧得准备上房!”

    轿辇外,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寒暄的可谓暖人心窝,江采苹依然坐于轿辇内,旁人不道及其,自是不好主动搭讪。只细听着轿外动静,心下暗暗校对着,期间这位说话最多的寿王,谦恭有礼的字眼间,是否亦与昔日印于世人心目中的人物形象一样,拥有着副俊朗的外表。

    史书上说,唐史上,被宫人常呼为“十八郎”的寿王李瑁,遗传了其母武惠妃的貌资,生的肤白颜秀,而影视剧中,扮演其的人,个个亦多为“小白脸”妆扮相,内心世界的情感表现,却是苦情戏居多。相关乎李瑁的记忆,而今江采苹脑海中仅存档有这些,未见其人前,只不过尚拿捏不定,此身与彼身,相符否罢了。

    “咦,叔父,这轿辇之中,可坐有何人?”

    少时,江采苹尚浮想翩翩,而人堆里,李瑁一席问话,瞬间将江采苹一颗心吊起,悬在了半截。

    前晌报信的人中,势必不单是言明,来客中有薛王丛,十之**亦有附禀,来人中还有高力士。但就刚才的情况断来,李瑁站在门外,起先却只对薛王丛行了尊礼,眼中似乎并未看见高力士的存在,而是等高力士出声之后,这才迎合向高力士。

    须知,当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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