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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儿子可是做错了？太过于莽撞。”胤禛问道。
“这宫里的事儿一丁点都是谣言满天。对与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皇阿玛眼中是如何看待？”玉莹看着自家儿子温和的回道。
“对错真的不重要吗？”胤禛问道。
“也不能说完全不重要，人得有自个儿的底线。只要不越过它，又是能合着你皇阿玛的意思。其它的都是无妨。”玉莹笑着回了话。看着胤禛不解的目光，便是继续的说道：“你是皇子，很多事得有自己的主见。现在不明白的，弄明白就是了。”
“大哥若是为惠妃娘娘有些想不通为难儿子，倒也是能理解。可太子与三哥，儿子心底是真的不明白？”胤禛看着自家额娘，眼底有着少许的疑惑。
“你没有错，错的是额娘。”玉莹笑着回了话。
“儿子不明白。”胤禛回道。
“因为额娘是皇贵妃，后宫品级最高。你离嫡子只差半步。”玉莹看着自家儿子平静的回了话。接着又道：“儒家礼法立嫡立长。太子是嫡子，大阿哥是庶长子。除了这两位之外，三阿哥最是年长。”说到这玉莹，看着胤禛的眼睛问道：“现在可是明白了？”
胤禛听后，微低了下头。他想起上午师傅们离开后。隐约里好像是三哥起得头，接着大哥与他为如意眼睛的事起了争执。本来只是口角，可三哥劝了一二句，大哥就是接了话，他也是接了。然后便是吵了起来。
紧接着太子调解，大哥才是闹了起来。他听着话越难听，又是见着众位兄长拦着大哥，才是气极了。当时未注意，现在想想，为何他挣脱了开始拉着他的三哥。想到此，胤禛抬起来看着自家额娘，有几分明白的回道：“儿子明白额娘的意思。只是太子无论学问骑射俱是优秀。这是否……”
“有些话，额娘是想点醒你。你的意思，额娘也是知道。”玉莹笑着说道。然后又是接着道：“你只是需要记着，这宫里，你皇阿玛是天子。你是儿子，也是臣子。”
“额娘放心，儿子会牢记着。”胤禛点头回道。
“那此事，你有何想法？”玉莹看着胤禛问道。
“儿子想在下学前去向大哥道歉。儿子错了，自当承担。再说大哥是长兄，自是不会与儿如此小心眼的计较。”胤禛对自家额娘回道。他说话时玉莹是带着微微的笑意，可眼中却是平静的。那笑并未进了眼底。
康熙二十四年五月末那日玄烨歇于景仁宫。当天晚膳后玉莹带着如意去了耳房沐浴，好伺候着如意先是睡觉。在殿里的玄烨却是考较着胤禛的学问。待是问了最近学的《论语》后，玄烨看着已经是长开身子骨的胤禛道：“学问倒也是用了心。朕听说今日胤礽与胤禔有一翻争论。胤禛你如何看？”
胤禛听后，立直了身子，脸上却是带上了浅笑，回道：“回皇阿玛，太子与大哥所说之桓公与管子孰贤？儿子以为桓公贤于管子。”
玄烨听后挑了下眉头问道：“为何？”
“桓公为君，管子是臣。有道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胤禛回了话，然后又是接着道：“若管子贤于桓公，岂不是太阿倒持。”
玄烨一听后眼中一惊，倒是有些讶色，看着胤禛笑着问道：“为何太阿倒持？”
“太阿倒持，自己执于剑锋，将剑把递于他人，是为不智。儿子闻史，自古有功高镇主。若桓公无大胸禁无大气量，岂会容得下管子。是矣，儿子才会以为桓公贤于管子。”胤禛平静的回道。玄烨听后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哄着如意睡了后，玉莹了殿里。玄烨又是吩咐了几句后，就是让胤禛跪了安。待胤禛一离开后，玉莹就是伺候着玄烨移步。二人到了耳房，玉莹为玄烨洗好了头发后，才是又宽衣沐浴。
“朕今日查看胤禛学问，他倒是不错。”玄晔先是说了话，然后又是道：“前面北方不宁，罗刹国兴风作浪，近日才是平静下来。明日胤礽将代朕巡视塞外。眼下，天也是热了，朕随皇玛嬷、皇额娘去承德避暑。你可要同行？”玄烨坐于沐浴池里，背对着玉莹问道。
玉莹听后，手微停了一下，然后才是回道：“臣妾若去，不太合适。”不管如何，玉莹心里对去避暑倒是有几分向往。必竟一直的待在这四方院里，巴掌大的天空总是让人有些窒息的。只是她心里不太放心留着胤禛在宫里。玄烨听了这话后，又是道：“你若去，就是带着如意，朕想得空闲，还可让你与如意微服私访。想来如意到今日也是未曾瞧瞧外面如何？”
玉莹一听了这话，心里是真的动心了。她想来，如意若是能感受下外面那些氛围也是好的。想到这，玉莹手还是为玄烨搓着背，回道：“听皇上这么一说，臣妾打心眼里想去，只是不放心胤禛。”
“胤禛年纪不算小，学问要紧自当留在京中。”玄烨肯定的回道，打断了玉莹前面话里的心思。好一下后又是道：“你护着胤禛，到现在也是时候松些手。这宫里如何，朕不多说你明白。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听了玄烨这话玉莹沉默了。
当晚这般，玄烨与玉莹二人都是沐浴洗漱好回了寝宫后。玉莹伺候着玄烨宽好衣，二人再是躺于床榻时，玄烨搂着玉莹嗅了下她的发香。
“朕不是逼你。只是你仔细考虑下？”玄烨的声音从玉莹头顶传来。许久之后玉莹说道：“臣妾想明白了，自是想与皇上一道去承德避暑。只是宫里依皇上的意思，可是留下哪位妹妹理里宫中的事务？”
“后宫朕不欲插手太多。谁应去谁应留。想来你心里明白与朕说说吧。”玄烨松开了搂着玉莹的手，微低着头看着她道。
“钮钴禄妹妹怀有皇嗣，宜妃妹妹又是刚生了胤禟小阿哥。剩下的惠妃妹妹与荣妃妹妹就是依皇上的意思了。玉莹抬起头看着玄烨，微微建议的说道。
“朕瞧着胤禔近日学问用功，特别是骑射，更是上进，就惠妃吧！”玄晔说了话。
玉莹听后忙是应了话道：“臣妾明白了。那皇上其它的随驾里，您看可是选哪几位妹妹？”
“就二十二年入宫的敏贵人章佳氏与定贵人万琉哈氏二人。”玄烨想了少许后，随意的说了话。
“臣妾明白了。”玉莹道。
“你可是真明白了朕的意思。”玄烨伸出手抬起玉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第一六五章 初始（三） 玉莹望着玄烨，二人视线相对。她其实心底一点都不明白，玄烨为何如此说。虽说如此，可玉莹还是回了话，道：“臣妾不知，皇上想让臣妾如何回答。明白什么？不明白什么？”
说到这，玉莹用手支着头，微微侧身，在烛光的映照下，映得有些明媚佳人。她双眼明亮清澈如弯弯的清泉，又道：“臣妾入宫也是快十一年了，胤禛与如意也是渐渐年长。想着这些年来，臣妾与皇上算不得恩爱似漆，但是，在臣妾心里，也可谓是相如以沫、相敬如宾。”
玉莹话停了下来，然后，看着玄烨。
“你说的对。”玄烨在听了玉莹的话后，如此平静的回道。然后，躺在床榻上，声音平和，手却是不自觉的抚上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好一下后，又道：“这样应该就好了。”
话虽是如此，可玄烨的心里，还是有些说不上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最开始，并不是想如此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到了嘴边的话，却又是如此了。那一瞬间，他这位人间的帝王，也是不懂，这是否是他的本心。
玉莹听了这话后，又是见着玄烨平静下来的神情，轻叹了一声后，忽然的俯下了身。她的头，轻轻的贴近了玄烨的胸膛前，然后，散开的的发，半掩住了她的脸。烛光下让人看不清的神色，玉莹才是伸出手，随意搂着玄烨的身子。
一股默默的温馨，在二人之间流淌。玉莹耳边听着玄烨有力的心跳声，唇间说着心底的话语，道：“臣妾是一个小女子，这些年来，总会是长大了。有些话，本是不想说的，只是怕不说，往后又是没了勇气。”
“你想告诉朕什么？”玄烨问道。
玉莹听后，抬起了头。她用手，撑起了身子，然后，那右手食指抚上了玄烨的唇，轻轻的碰了一下，道：“玉莹这会儿，只是想作为玄烨的女人，说一次心里话。您，可否倾听？”
“好。”在玉莹收回了芊芊素手后，玄烨与她双眼凝视，认真的回道。
就在此时，玉莹笑了，笑得带上了柔柔的妩媚。那眉角、唇间，都是一种诱人的温暖。她看着玄烨，好一下后，道：“其实刚入宫之时，玉莹告诉过自个儿，要活得好好的。只是，这宫里想要自在些，帝王的宠爱，家族的支持，皇家的子嗣，都是不能少的。玉莹是人，是人就会欲望，所以，人往高处走，水往处流。玉莹不在意，这才是真实，骗得了别人，却是骗不过自个儿的。”
玉莹边说着，边是正视着玄烨，她目光认真，却又是含着回忆，接着道：“您当初用玉莹平衡后//宫时，玉莹有着开心，也有着失望。开心的是，被利用着，总得说来玉莹还有自个儿的价值。失望的是，玉莹心中的良人，执子之手，与子揩老，只是闺格里的梦罢了。那时候，玉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个儿，这才是帝王，所以，您先是天子，后才会是夫君。”
玉莹说着话，边是执起了玄烨的手，抚上自个儿的心跳处，然后，明媚一笑，才是道：“只是，这世间的事，万般难如人意罢了。情之一字，若能如人意所控制，何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之语。玉莹也会贪、欲、嗔、恚、愚、痴。”
“今个儿您问了，我就与你说，我心底的真话。”玉莹又是说了这句话后，才是放回了先前拉起的，玄烨抚着心跳的手。然后，玉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