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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头丧气地接听电话,“喂?”
对方不说话,霍耀石知道他一听自己的口气便知道答案了。下一秒,他听见了主子浓重的吐气声。
“你等一下打电话给范头,问他是要自己处置那个记者,还是我来处置。”
说完,嘟一声,电话便断线了。
这一切都在霍耀石的预期内。他替那个无辜的记者求情一星期了,今天期限已到,孟琪还没回到野兽身边,野兽只会一个一个将人吃掉。
现在死第一个了,下一个是谁?
几天后的尾牙,若所有的鸡头都摆在他眼前对着他眨眼,他也不会觉得惊慌失措了。
※※※※※※※※
连着几天,各大报均大肆报导各企业大型尾牙的盛况,冬天里的寒意几乎没了踪影,每个上班族都热切地等待着年终额外的礼物可以平空飞来。
这是孟琪第二次参加医院的尾牙。
W医院与一般医院不尽相同,不像一般医院那样低调,孟琪去年算是新来乍到,还可以选择隐在角落,然后速速离去,可是,今年她是尾牙宴的总企画,而且这还是她离职前的最后一项工作,所以虽是百般不情不愿,加上又疲又累,她仍是希望一切顺利,一如她也可以顺利结束这里的生活。
她知道今晚厉撼誉也会到来,因为,上头特别交代晚宴主持人今天一定要找适当的时机让院长宣布他女儿的婚期,更要主持人顺势将那对准新人拱上台去。
这场尾牙宴除了年终送旧,实则是院长欲藉此时确定女儿的婚事,让爱女在过年前嫁入博格。
孟琪按捺着浮动的心情与主持人作最后一次确认,毕竟是一场晚会值百万身价的知名主持人,她所安排加入的乔段,要比她这个心情混乱不堪的负责人所提供的要自然流畅许多。
离开特别安排给主持人的休息室,孟琪走向后方的厨房看看菜色,然后再来到会场巡视座位。
虽然没有一间餐厅容得下W医院那么多的员工,但W医院财大气粗,尾牙日都还没确定之前,就已陆续收到各巨大高级表演厅的场地邀请了。
财势是这样相当。
应幸妃与厉撼誉。
上天是残忍的,残忍地要人认知这世上没有齐头式的平等。
“在想什么?”一道爽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冒出来。
孟琪回过头才发现,她在上一秒竟从应幸豪身旁走过而不自知。
“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应幸豪笑笑,“就知道你会忙得忘了其他事,所以替你送礼服来。”
他亲自送来?这让孟琪挑高了眉。
“干嘛这么惊讶?不过礼服不是我准备的,是我刚刚在公司里遇见惠惠,她联络不上你,直说应该是你男朋友送来的礼服,担心衣服没送到你手上,我想,反正我也没事,就替你送来了。”
孟琪的心突地多跳了几下,“我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女人永远不嫌漂亮,来,去换上吧。”
“我是工作人员,应先生。”
“孟琪,你看看这个场地,这是过去政府神秘的宴客之处,平时是不开放的,你看这古色古香的地板、悬吊的水晶灯,座位的安排及舞台的设计,活脱脱是过去夜上海的迷人风貌,与一般高级餐厅的品味是不同的,光是如此,就让人觉得每个女人都该在此展现迷人的风采,才能与这个地方相辉映,不是吗?”
“难怪你今天一身复古装扮。”看着老板,孟琪总算有了些好心情,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赏心悦目,老天爷把所有的优点都给了他们兄妹俩。
“快去吧,时间不多了。”
孟琪无奈的接下应幸豪手上那两个精致的盒子。“我……”
应幸豪挑眉,“怎么了?”
“这……这不是男朋友送的。”她不是怕应幸豪误会,只是,她就是不想让厉撼誉在这种时刻变成了她的男友。
那他该是什么?
就只是她所爱的人。
她苦涩地想。
※※※※※※※※
尾牙宴在王持人的妙语如珠及轻快的音乐声中揭开序幕。
孟琪一边指挥着带位的服务生,一边注意着时间。再二十分wωw奇Qisuu書网钟就要上菜了,她得进厨房再确认一次。
她想大步奔向厨房,这才发现,现下身上的衣裳让她根本无法快速行走。
这是一袭贴身的淡紫窄摆礼眼,鱼尾裙贴身的程度几乎是为她量身订做的,大腿处开衩,隐约中看得见她修长白皙的腿,所以不能跨大步走路,一跨大步,大腿尽露,那优雅的美感便消失殆尽。
换上礼服后,孟琪就后悔了,虽然她的长发本就盘在头上,不必再刻意整理,而他送来的高跟镶钻凉鞋也与这套华服匹配,可是,她完全没有引人注意的心情。
她的心里此刻十分晦暗,实在是糟蹋了这样美丽的衣裳。
孟琪低头走出热闹滚滚的会场,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行经草地时,她还得将裙摆提高。
瞧,这怎是工作人员该穿着的衣裳?
“美人鱼不该这样行色匆匆,你,在忙什么?”
孟琪闻言眼一抬,半个月没见的那张俊脸半掩在黑暗里,但那双如猎豹般犀利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几乎让她不得动弹。
她咬咬下唇,一时之间不知该绕路而行,还是将他视为隐形得好。
“我说,你在忙些什么?”
“忙尾牙。”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就要靠近了,她知道!
她脚步往后一踏,鞋跟却陷入软土里。
“啊!”
厉撼誉在下一秒便扶住她的纤腰,然后施力将她往更暗的林子里带。
“你放开我。”
“不放。”
他的气息浊重,夹杂着怒气和忍耐,全吐在她颈边、耳际。
“厉撼誉!今天……呜……”
他惩罚性地将带着酒味的唇吻上她的唇,丝毫不减力道地长驱直入,且故意地弄痛她。
直到她的唇都麻了,他才放开她,而那精壮的身子还是紧缠着她的娇躯。
孟琪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气息纷乱,颊边的发丝因薄汗黏在她的小脸上。
“放开我。”
“这话你说过了。”
“厉撼誉!”她气急败坏,“你到底是想怎样?今天是你和你未婚妻两大公司的尾牙,你也该知道今天会有什么消息要宣布,你的老丈人都急坏了,而你现在这在这里干什么?”
他吊儿郎当,“他宣布他的,我做我的,这并不冲突。”
不冲突?那是因为冲突点都在她这边,任性霸道惯了的人哪会感觉到冲突!
“我在和你谈事情,你别玩我的头发!”
“那我玩这儿。”厉撼誉魔掌一伸,便探进了她礼服的领口。
温热的触感让她全身颤抖,她急于推开他,“你……”
他埋进她颈间,低低地道:“你推不掉也逃不掉的,女人。”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并不停歇。这是他想念了半个月的柔软,就是没有别的女人可以取代。
薄薄的礼服传来他的热度及反应,她要极力忍住才能不偎向他。那是她熟悉了一辈子的胸膛与怀抱,可是,那毕竟不是属于她的。
她几乎就要投降了。
见她的身子逐渐柔软,他咬住她纤细的肩膀,“这样躲着我有乐趣吗?”
轻微的疼痛感让孟琪几乎要掉泪。她该怎么办?
“你让我想在这儿就要了你。”厉撼誉的气息更为灼热,湿润的舌已经不安分地吸吮着她细嫩的颈子。
“厉……”她竟是连责怪他的力气都没有,爱情的宽度让她几乎成为一个没用的女人,坚持了半个月的煎熬竟不敌他几分钟的碰触。
望孟琪,你会死无藏身之地……
第十章
厉撼誉圈紧孟琪,然后迈大步往树林更深处绕去,再转一个弯,将她拥进他的车子里。
她都还没坐稳,他已经如豹般压了上来。
“你说,我会在乎今天要宣布什么鸟事吗?”若不是知道今天在这里她绝对逃不开,他根本不会来。
“厉,但这是不变的事实。”孟琪说得苦涩,心里的苦与身体因他的碰触而满足形成强烈的对比,她几乎被折磨得不能成形。
地狱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她已经不是向上帝借时间了,她像小偷一样偷着他剩余的压缩时日。
不想听她说这些话,厉撼誉霸道的吻住她的唇。“闭嘴,吻我。”
一直以来,她将不安隐藏得很好,但他们的拉锯战之于她,是个充满不安的战争,她苦无胜算,心里的坚持越来越虚弱,让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你在哭?”他又弄哭了他倔强高傲的小猫。
孟琪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不让他细看她的脸,“没有。”然而声音已然哽咽。
“可恶!你现在就和我一起进会场!”
这话让孟琪更是惊慌失措,阻止他的拉扯,“撼誉!”
她死命攀着座椅。这一下车还得了,她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如何,但确定的是被惹毛的狮子绝不会让事情太完美。
她将泪眼一抹,几乎是吼叫着再次辩驳,“我没有哭!”
哼,他会相信她,那么他就是猪。
“我们去把事情说清楚。”
什么?
“厉撼誉!你要去把什么说清楚?一切的事情是你的决定!当初订婚是你,现在要结婚是顺理成章,你要说什么?”
“我当初订婚,是为了逼你回来!”他因她的眼泪心情烦躁,气得口不择言,将当初的事源源本本地道出。
“什么……你说什么?”人要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你……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为了让你回来,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厉撼誉掐住她纤细的下巴,眼中充满激动。
“你希望我回来,可以用说的啊,或找到我告诉我,或……”
“或求你?”他神色一黯,“我不干这种求女人的把戏。”
孟琪为之气结,将他推开就要冲下车。这个男人!真是……
厉撼誉不让她离开,使力将她拥进怀里。
热切的气息呼在她颈后,他不言不语,只是紧紧抱着她。
这是他最卑微的姿态了吧,他像头被自己的任性逼到墙角的困兽,想胡作非为毁掉一切,却又百般考虑,失了狮子的妄为,所以痛苦。
她心软地知晓,他考虑的是她。
“厉……”孟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