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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感情线-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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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子已经听了歌在流泪。

对如月道,如月,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进大一时,在一个演唱会上,看到一个学姐用吉它唱这首歌,我们两个就疯狂的喜欢上了,那时候这首歌还刚刚流行。后来每次和你听电台,几乎每天总会有一个时光听这到这支歌。

如月怎会忘记,大学宿舍没有电视,平时唯一地娱乐,在没有电脑前,就是听电台。学校里每人给她们发了一个收音机,用来听英国一个电台地英语。

可是他们大部分时候却是用来听电台的歌。

莫文蔚这首歌刻在她们心里,因为那是进大学听到地第一首歌,虽然那时候还没有恋爱,不太懂得歌里唱的感情。

如月从广州转车去杭州时,就想到了这只歌。许是别离才见我,从此飘零,万水千山过,看过帆头潮起落,犹思有梦盈怀么。

我自多情情若火,君缘多变才言诺妖子对如月道,这是我的歌。

如月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生命中,某个时刻,一首歌合了当时刻骨铭心的感情,便多相伴一生。

妖子道,我第一次去东北,他拒绝我,我一个人回来时,在车站,就听到这首歌,当时听着就哭了。男人的承诺竟这样当不了真。而且很奇怪的,我每次去了又离开,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在某个地方听到这支歌。

如月笑道,现在又听到了。

妖子笑笑,抹了一下泪,说道,不说了,没有理由,就是我还爱他,放不下。我决定去找他了。以后所有的代价,哪怕人生从此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幸福可言,我也没有话说。其实看到他在我身边就是幸福,没有他,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开

如月没有说话,妖子用手托着腮帮坐在那里。

她们依然年轻,脸上依然是大学女生的清纯气质。如果不是认得她们的人,外面的人看来,都以为她们还是闲闲过着大学生活的大一大二的女生,有谁想到她们已经毕业,马上要离开。

许久,妖子放下手来,说道,你不要管我。你管好你自已就行。我知道你一直有心事,后来认识黑哥以后,你才开心了许多。如月,一定要幸福。我不管到哪里,都会祝福你的。

如月含泪,怕她看到笑话,别过脸去,面向着窗外。

她怎会忘记妖子,她大学里最好的姐妹。第一天来学校,带她去打饭打开水的女孩,第一次有男生约她,给她细心的修眉描眉的女孩,第一次要拒绝男生,是她替她接电话,说如月不在的女孩,第一次要退男生的礼物,是她陪着她去的女孩,第一次失去初夜,苍惶无助时,给她买大果冻的女孩,而她何尝又不是她最宝贝的朋友。

可是如今就要分别了。如月望着窗外,依然有并肩走着的女孩,拿着饭盒打着水。

这个学校,这个时空,永远都不会变,变的只有她们自已,长大了,变老了,要离开了。

妖子第二天走了,如月送她到校门口。

她们都以为会再见,也许明天就见到了。

可是没有,一直没有。再也没有见过。

妖子没有听如月的劝,直接去了东北,经了许多事。一直不幸福,可是正如她自已所说的,她要一直缠着他,快乐也好痛苦也好,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就是要活在他的生命里。

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暑假

大家都走了,如月也回了爸**家。

她要八月上班,还有将近一个月的假期。

一回到家,爸爸就问她,在家开个什么小店?

如月简直是无语,她并不怪他,相反依然深爱着自已的爸爸,只是对他道,爸,我还是到浙江那边去工作,那边单位已经联系好了,说暂时不带毕业证也可以过去上班,以后拿回去就是。

老人才点点头。

对于如月选择去了浙江上班,爸妈先是高兴,因为浙江是好地方,漂亮富有。可是高兴几天,爸爸却担心起来,直埋怨她没有留在家乡,哪怕是呆在长沙也好。

他长吁短叹,他最宝贝的女儿啊,唯一的一个,如今却要远离他,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如月没得办法,看到老人越想越不开心。

只得笑道,爸爸,我工作一两年,我就回长沙。到时在长沙找个男朋友,买房子结婚。

说到这话的时候,想起一诺,还有曾经的承诺,她就想落泪。

可是这些话,在父母面前都不能说。

她长大了,跟从前不一样了。如月这么说,爸爸才笑笑,点点头,说道,对,在长沙工作最好,这样我和你妈不用担心,什么事也能照顾到你。

如月只有点头。

在家里一个月,一诺依然没有来电话。一个电话也没有。

她其实一直在等,等他的一个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希望他说。他在想她。

可是没有,越来越绝望。

睡在自已的房里,面贴在凉席上。静静的流眼泪。整晚整晚都睡不着,点着地篆字蚊香。在极黑的夜里认着一点点亮光,明明灭灭,也是眼泪,那是属于夏夜的。

每天晚上都哭,想着这辈子与这个人再也没有相干。也许再也不会见到,那种痛,是这样地锥心和绝望。

暑假快结束时,有一天,她坐在家里,一个人,就坐在那里,发着呆,什么事也没有做。可是手中的银戒却突然断了,坏成两半,她慌忙中用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接住。一切来得这么没有预兆,又仿佛暗示着什么。

她握着这两片断戒。眼里就征征地落下泪来。

一个精品店买的廉价普通的戒指。一直戴着,戴了两年。到现在才坏掉。质量已是很好了。

只是细细的简单一个环,上面刻着细小的花纹,银子地坚硬度本来就不强,到现在才坏,真的很正常。

可是恋爱中的人,由其是感觉自已失恋的人不这样想。

如月想仿佛执着抓住点什么似的,关了家里的门,就跑到街上去了。

这个小市镇,她读大学,四学没回来,很多地方已经变了模样。她满大街的找金匠铺,希望找到个师傅帮她重新把戒指起来,不管出多少钱她都愿意。

可是在大街上茫然的找着,跑过了许多大街,最后却仍是没有找到,到晚边时只得怏怏的回了家。

爸妈已经回来,正在等她吃饭。问她到哪里去了,她说去同学家了。她是那种一回家就不出门地孩子,爸妈听说她出去玩了,反倒替她高兴。

第二天,她在家里一个人握着那断戒发呆的时候,被一边看电视的爸爸看到。

对她道,戒指断了啊,我给你去请师傅接好。

如月眼里有了亮光,问爸爸道,爸爸,真地可以好啊。

爸爸笑笑,走过来,看了看,说道,接得好,我给你妈去金匠师傅那打了那么多首饰,他们整的都打得出来。这个很容易地,加热了,等银子化了,连接上就是。

那好,爸爸你给我接上吧。

她把戒指递给老人。

怕他问起,她为什么珍而重之地看重这枚断戒,但是爸爸却只是用一块布细心的把断戒包了起来,而且包了几层,再放在自已地上衣口袋里,再用手捏了捏。

什么也没问她,就笑着出了门。

晚边回来的时候,就首先对她道,接好了,你看看。

如月接过来一看,一层层布打开,果然,虽然断口那里因为重新加热,银子化,边角的精致花纹变得模糊不清了,可是真的已经重新接好,而且亮了许多。我要师傅做了抛光。

她惊喜的笑,老人看到她开心,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忙别的事去了。

此时此刻,对于爸爸把她大学学费输掉的事,她全部原谅了,原先还有一点介怀,可是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生气了,她知道两个老人依然是爱她若至宝的,只是赌博这东西,有时可以让人疯狂。

这件事,如月多年后也还记得。两份爱,她依依不舍得断戒,是因为还念着一个人,而她的爸爸,却什么也不问就去帮她把断戒接好。多好的父亲。

到得要上班时,一诺还是没有打电话来。

如月去浙江上班,爸爸送她走。

她的手机停了机,长沙的卡到那边不能用。去浙江要办浙江的卡。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她想,那个曾经生命中刻骨铭心的男人,是彻底的失去联系了。

分手,从来没有提过过这个手,她却天天想到这两个字,有很多恋人应该也是这样吧,根本就不用提分手,就是在静默中远离和淡忘。

形同路人,仿佛从来不曾认识,不曾相爱过。从此萧郎是路人。

如月不想在爸妈面前伤心。坚强的收拾了行李,一个人再去浙江。

她一直是个柔弱的女孩子。以前在家里都要关着门不让外人进来。如今却要一个人提着行李四处飘荡了。

只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我们总是如断梗浮萍,四处飘流着。生命不能静止,静止便如死水。会滋生病菌,腐烂发臭。只是对于太过重感情的人,故乡是根,离开故乡,就像把人连根拔起。那种伤筋动骨的痛。用言语无法形容。

走地那天,家里做了一桌子菜。

妈妈一直难过,对她说道,工作一两年就回来,不要和外地男人恋爱,你要是嫁到外省去,以后生了孩子都没人照顾,妈妈身体不好,连火车都不能坐。如月点头再点头。不敢开头说话。因为一说话,就没有力气能控制泪水了。

我们总是要长大。

爸爸送的。

像她读书时,考上大学。第一次去学校,他扛着行李箱一直送她到学校。

如今她到异地去工作。他也送她。只是如今她大了。他老了。她坚持着只要他送到车站,哪怕老人是愿意送她到浙江的。送她到车站。还不放心,对她道,等过了一两年,爸爸到你单位来看看,也不知那边地生活你习惯不。

他全是牵挂。

他是五十年代的老人,很多感情不会表达。

除了小时候抱着她在膝上,她到了中学,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亲蜜地动作。有时候她回家撒娇,会从后面抱着他的肩膀,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老人就会很紧张,虽然脸上笑着,可是却不自然。

他们那一个年代的人,是学不来那样的与子女间地亲热的。尽管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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